木清芩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开了房门的木九卿转过身看着已经将丹药服下,伤势开始恢复的木清芩,再看女人那不知答案不肯罢休的坚毅眼神,叹息一声,却是不再忍耐自己身上早已无法压制的伤势,但正所谓在在意之人的面前如何能够显露出自己的弱点,只是点头回应后,木九卿快步离开了这处破旧房屋,白衣飘飘融入了外界纷纷的雪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
木九卿远望着木清芩和江陵安然养伤的房屋,慢慢的弯腰坐在雪地之上,取出腰间的酒葫芦便是纵酒茫然以观天穹。
“道心受损,就算是走过长生路的你也无法避免,对吗?如今的你根本无法完全消除云泽的存在,可是你还是那么固执,如今你已经是一个普通修士,再次受到天道制约,你当如何?”
“你是来嘲笑我的?”,喝着酒,木九卿随意的回应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声音,
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当他走那九世轮回的路,趟那黄泉地狱时,就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一直跟在身后,反手扔出手中的酒葫芦,木九卿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看向身后的男子。
与自己很像,却不是自己。
“木九卿,不如跟着我回去,好歹我也是走过九世轮回的人,虽然无法完全制约天道,但也能够做到不让你再次受伤,你承担的足够多了,天道如何,九州如何本就不是你的职责”,男子伸手扶着不再隐藏伤势后变得极致虚弱的木九卿,黑色的云纹长袍与木九卿身上的白衣相映成辉,在这风雪中到有几分相似。
推开男子的搀扶,木九卿双眼茫然,已经不知多久没有露出这番表情,本该潇洒九州,纵情天道的木九卿在道心受损的情况下开始迷茫,但在茫然的混沌之中,依旧有不可察觉的几分明亮,似乎是被风雪吹的有些难受,拢了拢身上的白衣,木九卿开始往回而行。
“木九卿!你就那么在乎这个世界!就算道心受损你依旧是长生之人,你要再一次,再一次的看着他们死去!然后孤身一人去寻找来世的缘分吗?”
“天道啊天道,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漫步在雪漫白茫茫之上,喝着酒葫芦中的烈酒,木九卿头也不回的走着,却在蹒跚之中斥责着身后的男子:“你我本就如同云泽剑灵一样,如今邪道尽除,你就想要继续完成自己的道,但是没有我,你便永远无法完成自己的梦,对吗?”
“就像是共生一般,在我出现之后,所谓的天道,六道皆被我夺取一半,只有一半的天道便将**放在了能够脱离天道,六道之外的长生路,可惜你的心境并不适合那长生道,于是你将贪念深重的云泽陷入黑暗的地狱!”
“收手吧,九州已经不堪重负,我也累了”
风雪夜照不归人,天道不留有情客。
黑衣男子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似是早知了木九卿的态度和回应,只是面色暗沉的在风雪之中消失,而离开的木九卿却站在原地回身回望,看着黑衣男子离开的地方,一枚粗糙雕刻的玉佩正安静的躺在雪地之上。
一个小小的‘道’字在阳光冷寒之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