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魏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个盒子递给孔最。
“干什么?赔罪啊。”孔最看着递过来的盒子,哼哼两声拿劲不接。
“真不要?”魏朱作势收回,“不要我就给季归年了。”
“谁说不要!”孔最一把把盒子抢过来,挑开一看,就见里面放着一件衣裳。
“你做的?”
“我买的。”针线活是什么玩意,她魏朱压根就不知道好不好,“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孔最拿着衣服想要试又有些舍不得,“要是穿坏了怎么办?”
“穿坏了我再给你买。”魏朱笑道,“看你怕的,跟孔府虐待没让你穿过衣裳似的。”
“那能一样吗。”让她魏朱买礼赔罪,有这么容易吗,孔最白了魏朱一眼,拿着衣服下去试了。
陈秋水正帮着翠娘给菜定价,听到这话嘻嘻嘻的回头看,“两位公子感情真好,是兄弟吗?”
“那当然。”魏朱笑道,“比亲兄弟还亲哪。”
“那个跟你是兄弟,你这不知羞的……”想到翠娘和陈秋水还不知道魏朱的身份,孔最收了声音。
魏朱送他的是他最讨厌的文士长衫,倒不是他穿起来不好看,而是周遗平时就喜欢这么穿。
不过,要是魏朱送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尤其这衣服的袖子衣摆上还画了水墨的竹叶,看上去很是风雅。
“哎呀,挺好看的啊。”孔最一露面,魏朱就夸了句,“秋水你说哪。”
陈秋水倒没看出来这衣裳那里好看,孔最比较壮硕,穿着文士衣衫总有些怪怪的。
她看了半天也只夸出一句,“公子穿这身,很像书院里的学生。”
一听两人都说自己好,孔最很是得意,“也就那样吧,刚好合身而已。”一看就知道是魏朱早就给他订好的,还骗他说要给季归年。
魏朱忍笑,也真难为这小姑娘了。
她对着孔最招手,“你过来,我给你收整一下头发。”
孔最摸摸头,果然发现自己束好的头发乱了,他伸手拨弄了两下,然后越弄越乱,不得已只能在魏朱面前蹲下。
“你轻点啊。”
“我是你给梳头,又不是拔鸡毛你怕什么。”旁的魏朱不敢说,就她这见天的假小子模样,束个发还是小菜一碟。
趁着这会孔最的脑袋还在自己手上,魏朱连忙提点。
“今天我可是请了贵客来的,是我的大日子知道吗,等会别人不论跟你说什么,你都垂着眼睛全当他们放屁。”
孔最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然后他又努力绷住,“女孩子不可以这么粗鲁,男孩子也不行!”
“哦哦。”魏朱觉得还是不保险,然后又嘱咐道,“如果实在回答不上来,你就谦逊点头,然后说上一句“某某高见”知道吗?”
这下孔最回过味来了,“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没啊。”魏朱眼神飘忽,“大概是有一点点吧。”
魏朱话音刚落,银水巷外整个陵阳书院的学子倾巢出动,领头的几位夫子正举着拜贴前来求见。
孔最看着魏朱,“一点点?”
“一点点。”
魏朱莫名心虚,“我就是用你孔家的名义给书院去了张拜贴,邀请他们前来以文会友,你看他们多热情,全来了。”
孔最想逃,就他一人还以文会友,这跟群殴有什么不一样。
魏朱笑眯眯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夫子们都到了,你现在离开是想整个陵阳都知道,你帝师门第还比不过一介小小书院吗?”
“你!”孔最怒视,这人先礼后兵,然后先斩后奏,最后又来个赶鸭子上架。
这个骗子!骗子!
“记住我说的!”魏朱提醒一声,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请诸位安,我家公子早就恭候多时了。”
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落荒而逃的孔最,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他学着魏朱教的,垂着眼睛不去看别人,多说的话一句不说,多做的事一件不做,对着众人行礼的时候确实君子谦谦,很是唬人。
魏朱满意点头,孺子可教。
“屋里酒菜已经备好,还请各位入座咱们边吃边聊。”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温暖如春,一进里间众人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微微沸起,一半乳白,一半红辣好似太极图样的锅底。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