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夫人站着出来,抬着进去,哄哄嚷嚷里竟然有人把关忆深给忘了。
他转着轮椅想回去,可是木制的轮椅卡在了台阶的缝隙里。
他也不着急,只停了动作,等着婢女回来找他。
轮椅微微后仰,有人推着那轮椅上了台阶,关忆深惊讶的抬头,竟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帮他的魏朱。
“多谢。”
关忆深想接过轮子,但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院子在那边?”
“东院第一间。”
两人问的平淡回的自然,关忆深甚至有种两人已经认识很久的错觉。
“我以前见过表妹吗?”
“不知道。”魏朱接着问,“你这腿怎么回事?”
别人提起她的双腿,从来都是晦暗不语或者隐蔽的探究上一二,像这样直白问出的关忆深还是第一次见。
就好像对方问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今天天气如何。
“太医说是胎里带来的。”关忆深从没想到有天他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魏朱的问题却慢慢尖锐起来,“他们说魏照君体不适,是真的不适吗?”
这话关忆深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说,而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魏照君。
在他心里记得的,那些关于魏照君脸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关太冲对你如何?”
“父亲对我很好,有劳表妹关心了。”关太冲歪头轻轻看了魏朱一眼,她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想着什么,从他刚才见这位表妹起,他就总觉得对方有些看不透的样子。
蓦的,他想起了魏朱刚才说过的话。
自己的父亲醉酒之后,招惹了对方的生母。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关忆深道,“父亲平时虽然放浪形骸,但是却绝对不是醉酒之后故意招惹其他女子之人,之前的事或许有误会。”
关太冲当然不是一个为了美色而昏头的男人,他要的只是毁了孔最而已。
不过这些话魏朱没有说,当面说人是非不好,尤其说的还是对方的亲生父亲。
不过寥寥几句也能看出,关忆深在关家确实存有一定地位,至少关太冲是把他当亲儿子看的。
要不然一个行动不便的孩子,那怕是长子,恐怕也已经被抛弃了。
“本来我今还想见一见姑母的,现在看确实不巧得很,看来只能等后有机会才能拜见了。”
魏朱说着停了下来,关忆深的院子虽然还没到,但是他院里的奴仆已经出来接他了。
“看来我该离开了。”魏朱收了手,她已经打探到了足够的消息,是时候功成退了。
关忆深突然有些慌,好像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漫长时光,一下子戛然而止。
“你要走了?”
“不然呢?”魏朱笑,“难道表哥还要留我吃顿饭,来跟我谈古论今,慷慨激昂一番?您别忘了你关家的老夫人,还被我气昏着呢,我怕我再待下去,这门都出不去了。”
关忆深无意识的咬着唇,“有我在……他们不敢。”
魏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