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兽闯的祸,远比江浩想象得大,除了杀死了数十只玲珑鹤,它竟然还弄伤了十几个修士,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死人。
眼见凶兽得到了控制,受伤的人群情激昂起来,有人大声喊着血债血偿之类的话,江浩心中一冷,眼神凌厉的扫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谭石平。
之前的甘泉宫杂役首领,后来举告江浩私自外出无果,自行离开,想不到现在又见到了。
此刻他一身血迹,衣衫破烂,肩膀处一处伤口深可见骨,一脸痛苦的神色。
江浩心中一凛:金毛兽的事情好像不简单,按照之前的推算,它服下两枚火灵丹之后,最少要沉睡一个月,现在算算……还差五六天的样子。
江浩立刻传音道:“大风,你怎么突然醒了?”
“主人……能不能轻一点,头疼……”大风嘴里呜咽着传音。
江浩撤去了神魂压制,传音道:“说说吧,详细一点。”
金毛兽感觉舒服了很多,赶紧传音道:“我正在睡觉,突然就感觉头脑一阵清明,一下子醒了,然后出了屋子,四处找不到你,我就有些发慌,感觉你可能不要我了,然后我就往外冲,这时候偏偏一群大鸟挡在了门口,我就咬死了几只,接着就有人冲过来,对着我大喊大叫,还有人拿出了兵器对着我,我很生气,就教训了他们,不过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同门,就没下重手,主人……我已经很小心了。”
江浩眉头紧锁,继续问道:“你没有循着气味或者神魂找我吗?”
金毛兽硕大的脑袋明显愣了愣,然后传音道:“我好像试过了,但找不到你,你的气味很淡,不像在附近。”
“好像?什么意思?”
“我那会脑子很乱,就想赶紧找到你,心里发慌,所以我也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试过。”
江浩的眉头更紧了,他望了望不远处的谭石平,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到了对方身边,冷冷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附近?”
谭石平吓了一跳,忍痛施礼,龇牙咧嘴的说道:“回禀江修士,我今日来取之前暂放在甘泉宫的衣物,没想到竟然……”
江浩心中一惊,诸多疑问瞬间练成一条线,他厉声道:“你进了甘泉宫!你好大的狗胆!”
“江浩,你好大的威风!”一个威严的声音陡然在空中炸起,随即一个身穿红衫的身影急速而来,转眼就到了江浩跟前。
此人大约六七十岁的相貌,脸色红黑,皱纹隐隐,头发和胡须都有些花白,看上去颇为威严。
江浩并未见过此人,但从衣着配饰来看,此人应该是执法阁的,位置还不低。
他还没来得及躬身施礼,空中又有一声暴喝:“高洪洲,你的威风也不小啊!”
紧接着,于东离一闪而至,土半山也随即刚到,两人都穿着规整的黄色衣衫,一左一右把高洪洲围在中间,土半山还伸出一只胳膊去搂高洪洲的脖子。
高老头身子一缩,急速躲过,厉声道:“此间事非同小可,两位还请自重!”
也是,众目睽睽之下,三个宗师拉拉扯扯的,确实不像话。
于东离笑道:“自重?姓高的,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感到奇怪。怎么样,新娶的小媳妇满意吗?我还以为你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理会这学宫之事了呢。”
土半山也奚落道:“是啊,高老头,每隔几年就娶个小媳妇,你这样的人说什么自重,笑话!”
人群中传出吃吃的低笑,江浩心里松了口气,很显然,高老头是来挑刺的,而于长老和土长老是来解围的,为此甚至不惜撕破脸,对这个名叫高洪洲的老者嘲讽不止。
高洪洲却沉下脸,拱了拱手说道:“敢为于长老,土长老,我高洪洲娶亲,是否违反天朝律例法度?是否胁迫某位女子?是否袭扰了各位修行?”
于东离朗声道:“天朝律例法度岂会管你娶亲这样的小事,没得失了法度的威严。至于有无胁迫,高洪洲,公道自在人心,这几年被你休掉撵走或者死掉的女人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至于袭扰我等修行,还真是,每每想起学宫有你这样的宗师,很多人都心绪难平,几乎走火入魔。”
高洪洲哈哈大笑:“于长老,你对我再不满意,我也是执法阁的长老,今日有人举告江浩纵凶伤人,还伤及学宫灵鹤,这事我管定了。”
于东离也笑道:“不劳你费心,你执法阁只管惩戒,此事未查明之前,是否惩戒还两说,回去等着吧。”
说完于东离面向众人,冷冷说道:“所有举告或者受伤之人,全部跟我去玲珑阁。江浩,你带上金毛兽,也跟着过来。”
说完,不容任何人分辩,直接腾空而去,江浩会意,立刻跃到金毛兽背上,急速跟上。
“谁也不许……”高洪洲大喊道,纵身而出,直奔金毛兽而去,他明白,只要江浩和凶兽离开,他就毫无主动了。
土半山笑嘻嘻的拦住对方:“高长老,我正式通禀你,此事我玲珑阁管了,而且一点都不欢迎执法阁介入,如果确实需要惩戒江浩,我们会知会。”
“你——”高洪洲怒道。
土半山脸色一寒,掣出一把长剑,冷冷说道:“你要是敢冲撞我玲珑阁行事,我今天就陪你练练!”
高洪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却没有和土半山一较高下的勇气,他咬牙切齿的高声喊道:“你玲珑阁也不能一手遮天!”
土半山收起长剑,矮胖的身躯好像也伟岸了很多,黑黑的脸上笑出满满的得意:“你还真说对了,掌宫闭关之初,指令我玲珑阁署理学宫事务,后来阁主也闭关了,这学宫的大事小情,还真得我和于东离两个点头!”
说到最后,已是脸色肃穆,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