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县内,亦是一片紧张的戒严气氛,而街头上隐约还有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人们曾经发生的事情。
“什么?派去追拿的人手,至今一个都没有回来么……那就再派人去啊,一整队的追兵断不可能毫无踪迹和遗落就此消失不见里的……”
负责肃清天长城内的左门仗都尉黄存,对着顶盔掼甲聚集在身边的手下急切质声道。
“左都,为了这城中的行事,咱们眼下委实没有更多的人手了啊……那一队的骑卒可是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一名部将苦着脸道。
“要不然,能否向别部兄弟借些人手来支使呼。”
另一名部属接口道。
“万万不可,如今军府上下千钧一发之际,不可以再徒生变数了……”
又有人连声劝说道。
“兴许这厮所知不多,只是畏惧我等的行事牵连,这才……为此大张旗鼓实在是有些风声鹤唳,反倒是不美了……”
“派去没能回来的人怎么算,那可是一整队人马啊……”
“或许是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么,毕竟,这扬州左近可都是咱们义军的人啊……”
这些争执纷纷也让黄存不由有些头昏脑胀起来,而径直来到了最近一处门楼之内。与他素来交好并颇有点主意的族弟,心境呗提拔为巡城使的黄异正驻守在这儿。
“这回门仗班里跑了一个王姓虞候,只怕是事情有所不谐了……我心中也是愈发不踏实了……只觉得有负所托了……”
黄存对着这位族弟很是吐露了一番之后,归结道。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难道对我们眼下的事情有多少影响么。阿存,你有些执拗了……就让那边有所察觉又当作如何……这可是军中上下大多数人的心思所在,凭他在淮南区区上万人马又能有什么作为,姑且一意孤行到什么地步么……”
身为黄门八子当中最少露面,也最没有存在感的黄异叹息道。
“兴许这还是件好事呢。不是你们暗自抱怨王上对他太过宽纵和倚重了,正好藉此顺水推舟相互疏离渐远了去;唯一可虑的是,却是可惜了那曹小妹了……怕是……”
“区区一个婶娘半路捡来的外姓人有什么可惜的,若不是她的缘故,皓哥儿又何至于此呢……”
黄存却是不忿当即反驳道。
这时,名称头上却是突然一阵骚然。
“报,林参军带去接应的队伍半路遇袭……请求支援当下并发兵围剿……”
有人骑马冲进城门高喊了起来。
这一刻,黄存和黄异的表情都变得匪夷所思,而又勃然作色起来;顿然就将这桩烦心之事给暂抛到脑后去了……
而扬子县内,同样是籍着备敌的理由进行了一轮的紧急动员,而进入到随时可开拔的一级战备状态中。
“你便是貌似冲出来报信的王行空,好好下去休息和疗伤,如此义行我自当有所厚报……”
周淮安和言悦色对着来人宽声道,然后他又转身对着在场的其他几名军中将领道。
“不知你们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