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的多友善啊,笑容那绝对是最真诚的,脸蛋也好看,绝对人见人爱呢。
殊不知,在九山眼中,她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有没有感觉好点?我们只是想跟着你学几天,熟悉了之后就不再找你了,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的,行吧。”
九山摸了摸后背,很痒,却没有了痛苦。
他原本都已经发烂的伤口,崩开流血的伤口,都愈合了……
背上感觉暖暖的,九山甚至感觉一直沉沉的精神这会儿也好了许多,脸上也不烫了。
他诧异地看向封早,见她笑眯眯的,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封早还以为他冷了,说:“你先躺这儿休息,我说了,帮你把伤治好的,现在,帮你的腿正一下?正好配合着药效果会更好,不影响你干活,也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九山还有些飘神,就那么一会儿,他的伤势竟然都好了……
咔——一股短暂的让人痉挛的痛意闪过,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封早已经收手了,而他的感受也弱了很多。
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疗伤的药,九山神情有些恍惚,腿上刺骨的痛意在渐渐减弱,虽然没有背上的伤口愈合的那样速度,可她所说的两天之内肯定会痊愈,他相信了。
“谢谢!”九山嗫喏地开口。
封早笑了下,说:“不用客气,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儿,就不会让你的伤拖到第三天。”
九山有些纠结地说:“我有药膏,不用麻烦你们的。”
封早好心提醒道:“你别是被奸商给骗了,那药膏几乎没什么效果的,你要是用那个,运气好的话伤势好的慢,运气不好,会出事的。”
九山脸色有些古怪,有些沮丧又有些不服气。
这时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最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掩着口鼻站在门口大喊:“你们这些贱民听着,明天再敢有人坏事,全给你们扔海里喂鱼去。”
偌大的房间里,黑暗中气氛沉沉,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直到那管事走了很久,叫骂声、呼喊声、谈话声都响了起来。
见九山旁边的通铺上并没有人回来,封早将破烂乌遭的被褥卷起来扔到墙边,铺了三床新的被褥。
九山抱着腿,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似乎在发呆。
“九山,睡觉吧,你的伤才好,需要多休息。”
“今天少了几十个仆役,明天要干的活更多了,想不出错很难。不过你们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对于最下等的仆役多一个还是少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我们就像是野草似的,谁管是死还是活,是人还是鬼。”
低沉的声音,冷冷的笑声,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陌生的冷漠。
封早正色,看向九山,他的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脆弱。
“你们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可以跟着我,年幼的仆役分任务时会稍微有些优待。奉劝你们最好隐藏好不要动用一丝一毫的能力,也不要出错,清水岛到目的地至少还要十五天的时间,你们有的忍耐的时候。”
“多谢提醒,床铺好了,我们早点睡觉,明天也好打起精神应对。”
九山过了很久,才移过去,触到温暖柔软的床,这样的触感他从来不曾感受过。
“你不必对我那么好,就像最开始提醒你们的那样,我能帮就帮了,帮不了的也无能为力,你们不用如此费力。”
他说完就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气息便悠长沉稳,睡着了。
封早笑了笑,也躺下闭上眼睛,可能大家都是为了无愧于心吧。
她耳力敏锐,看似安静的环境其实也很嘈杂,一处处幽幽的哭泣声和极小声的咒骂声,呼噜声和谈话声交相辉映,封早闭眼假寐,在这种情形下,她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睡着。
感觉并没有过多久,尖锐的哨声响起,九山打了个激灵,赶紧起身。
封早将被褥一收,便拉住仇十三跟着九山跑了出去。
人群自发地分开,一半往下,一半往上。
到出口时,一个管事略略扫了一眼,便带着这一大群人向上而去。
到上一层的入口时,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核对之后,进入了这一层的大厅里。
点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后,剩下的人随着另外一个管事继续向上。
直到跨过了回到来时经过的登船口的那一层,只剩下寥寥几十人,包括封早三人在内。
到某一层后,全身覆着甲衣的护卫拦住了来人,喝道:“止步!你们,进去。”
其中一个护卫跟着,这几十人顺着长廊走进去,每经过一扇大门就会被喊停,然后队伍就少了几个人。
透过门缝隙传出来的声音,让封早若有所思,这里估计整整一层都是饲养的纹兽。
三人可能是因为挨得挺近的,也可能剩那么几个人了,就被喊进了一个地方。
看着房间里那只身形高大威猛的骏马,封早忍不住想要闭气,一股浓重的气味在巨大的房间里盘旋回荡,而其根源正是站在中央的高大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