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只怕我是尽了孝心,你却憋屈的紧了。
回头官员们要是问起国丧公主都不出现,你却去如何解释?”
姬繁生怒极反笑,“需要你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叫定海侯去请你。”
听到定海侯的名字,姬蕊儿的脸刹那间便变得灰白,果然是亲兄妹,两个人都懂得用最阴暗的招式直击对方脆弱的心灵。
“我们兄妹一场,如今竟成了这样,哥哥,你当真是变得狠心了。”
姬繁生却挥挥手,不再说话。
清池见状,连忙上前,扶了公主,让她退出殿外。
出来后,他本来还想好言安慰一番,却见蕊儿殿下板着面孔,训斥道,“既然我还是公主之尊,那就用公主的车驾去凤鸣山吧。
去唤周尧来,让他陪我去。”
清池有些问难,“这个,小人不敢做主,还是要请示过陛下才行。
如今周大人,也是朝廷要员了,我不敢使唤。”
“你不敢,我敢啊,快去叫吧。”
清池很是为难,只是觉得这兄妹俩的脾气都越发坏起来,真是难伺候。
想皇帝初来昊京时,可是没有为难过一个宫人,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处理便不处理的。
可是这几年,他自从把那个三圣教的圣徒引入宫中,还担任了大祭司之职,虽说是武功卓着,军功卓然,可是他的脾气也是越发的坏起来。
在朝廷大殿上就任意的廷杖官员,在后宫里,也是肆意地斥责内侍宫人。
打板子这种事情,也是越来越多。
甚至还听说,他将犯了小错的宫人直接逐出宫城,扔进深深的护城河里。
若是天气和暖,宫人尚有一线生机;
若是寒冬腊月,那从护城河里即使能逃出生天,也会因为天寒水冷而生了重病,多半就会因此送了性命。
清池如今再望着蕊儿殿下的时候,就觉得那眼神就和皇帝暴戾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凶狠,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喷着怒火。
“是,小人这就去。”清池慢慢退下的时候,只觉得背脊上如同芒刺在背。
相信一定是蕊儿殿下在对自己行注目礼。
碧霄宫里景云帮衡英倒了盏茶,轻轻一举杯,仿佛在饮酒一般的潇洒,“听说,蕊儿殿下已经回宫了。”
衡英点点头,“时疫的源头已经控制了,也是该操办起她的册封大典了。
嘉义王的事情,陛下烦恼了许久,也是该一并解决了。”
“这种事情,急什么,称王也好,称帝也好,不过是个虚名。
等陛下有了更大的功绩,那些措大们自然会上赶着给嘉义王正名。
都用不着我们提点呢,现在倒是显得急切了一些。”
衡英轻轻一笑,“这些道理你、我当然省得,只是陛下那里,总也该给个交待的。
我看他自从侍奉火神以来,脾气越发的坏起来,也不知哪一日……”
衡英不再说下去,景云了然的叹口气。
“时间总是不多了,这野性难驯的力量,能支持他,也能毁灭他,现在连带着蕊儿殿下也开始疯魔起来。
真不知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几代人迸发一次的狂血,哪里是那么好驾驭的?
我看命运啊,从来不会随便送人们礼物。”
衡英的声音不大,景云却觉得这个七月闷热的天,有了那么一丝冷意。青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