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蓝如玉为何会突然如此说,他对蓝如玉的背景身世更不清楚,如果说他们相识停留在初识的心悸中,那么此刻顶多算得上互生情愫是男女,又怎能到成亲的地步
不是说夜无仇不愿意,只能说他压根感到荒唐。
夜无仇求助似的看向红莲与紫云,只见二位姑娘面露心疼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忧虑。
“这……”夜无仇不知如何是好,索性默不作声。
紧紧盯着夜无仇英朗的侧脸,蓝如玉终是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不逼你,无仇,一切皆看命运的造化吧。”
听着这样的语气夜无仇心中隐隐生疼,但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当初在静虚悟道府中秦恒的喜堂上的场景,在问到蓝如玉自己的意愿之时,她的犹豫虽说令夜无仇心被揪起,但与此同时她的行为更耐人寻味。
唉,眼下的困境尚不知能不能解脱,却在这里尤不知天鼓响的想些儿女情长的事,当真痴人啊。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达米安急促地与夜无仇见了一面,白虎镖局成员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乔装打扮,他们都是不解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但当他们看到满脸沉凝的夜无仇以及和夜无仇长得一模一样的死士之时,皆是惊得目瞪口呆,知趣地没了动静。
达米安与夜无仇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格雷米率领的圣殿骑士团开拔连闯两道关卡最终距离圣陨门尚有数公里的地方被拦下来。
据回禀,教廷的大量军队在那里严阵以待,格雷米软硬兼施都寸步不让,双方便在那里僵持着。
“我在大红门里面看到了我的祖先。”这个时候,存在感极低的维德斯却突然发声,他的话顿时引起了夜无仇的注意。
“你的先祖”夜无仇并没有责怪维德斯不经允许乱走,而是揪住更为值得注意的。
维德斯自从当日看到圣骑士之剑过后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没人招惹他他也懒得搭理别人,就连对待薛可琪,都不如以往那样上心了。
维德斯自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物件,夜无仇眼睛微眯,他记得这是什么,这正是维德斯视若珍宝的祖传徽章。
刚待问明情况,忽而外面有人来报,说曼顿伯爵的专车已等候在外,夜无仇与达米安相视一笑,便拍了拍那死士肩膀,死士面无表情,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怕是没有必要再对谁保持虚伪,他并不理会夜无仇,而是朝着达米安深深鞠躬,旋即便转身而去。
眼见这般慷慨赴死,夜无仇呀然嗟叹,随后与达米安交换个眼色,便带领众人自后花园的侧门暗中潜出,出了花园,便是七拐八绕的水道,边照顾霍灵畅不被青藤等植被绊倒,霍杰突然低声道:“无仇,我们是要走了么?”
夜无仇笑道:“要不然和教廷硬杠啊,纵是我们有那实力我也没那魄力。”
“我觉得我们临走之前得跟老沃德道别,毕竟人家如此帮助我们,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们此刻还蒙在鼓里呢。”
夜无仇想了想,旋即应允。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对于这句话,夜无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深切,在前所未有的压力下,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重铸。
这种变化绝非非得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不可,而是只要时机成熟,仅仅细节便足以刺激神经,达成天翻地覆的改变。
如果将这种变化归结于命运,那么亦未尝不可。时势造英雄,环境之于潜力的触发,是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迈恩瑞,图书馆。
还未等老沃德有所言语,杰拉倒是焦急地抢先道:“圣骑士,您确定要走您走不得啊,教廷是不会让你走的。”
说完这句,他猛然意识到所说的一切都可能被窃听,当下脖颈缩了缩摆出畏惧的模样。
“无妨,这话说出来也无妨。”老沃德沉重地咳嗽着,随后又说道:“圣骑士的举动都在教廷的把握之中,他所做的所有动作都是透明无隐私的。”
“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定的帮助,老沃德。”夜无仇认真的说道。
“帮助你觉得我这样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的老头,能给您什么帮助。如果说口头的鼓励与怂恿能带给您一些帮助或者说幸运的话,那么圣骑士大人,您放心大胆地做吧,我支持您!”
夜无仇仔细盯着老沃德的眼睛,老沃德的眼睛浑浊之中隐藏着睿智,那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明白的潜在性。
夜无仇又瞥了眼杰拉,他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老沃德和杰拉便替我祈福吧,希望我能好运。”
老沃德闷不做声地扭过身,爬上梯子在巨大书架前忙碌起来。夜无仇见此,心知离别在即,心中怀着感伤,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