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们却是碰上了一个燕岐晟!
她们若是不提穆红鸾倒还罢了,提起了她来,燕岐晟便是连最后的一丝情面也不愿留给孙延荣了,当下狠狠一挥袖,将莲儿带到一边冷哼一声道,
“我前头只当你们身世可怜,见面便多留了一份情面,却是没得让你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了,女儿家当自重自强,你便是出身再低,爹娘也不教的么!”
当下浓眉紧皱,神情十分厌恶,转身便走。
他自小与穆红鸾在一处,见惯了她坚强的样儿,私心里只觉女子便应似她一般,爽朗大气,自尊自强。
虽说两人已是有了夫妻名份,但长真与他再是嬉戏打闹却从来守着本份,决不越矩一步,那似这女子,不过见了两面便上赶着贴上来,若是自己今儿晚上留在这处,她必会送上门来自荐枕席!
想起孙延荣那一帮子狐朋狗友时常到这处玩耍,不由心头隐隐泛起一阵恶心来,这样自轻自贱的女人,也不知借着这一招儿爬上过多少人的床!
哼!当小爷是甚么?
稀世珍宝不要,要你这破砖烂瓦,被你纠缠一番都生生掉了小爷的价!
心下厌恶便快马加鞭往家里跑,回到九曲湾果然见的闺楼之中灯光明亮,上头笑语声阵阵,立时眉头一阵舒展,蹬蹬上楼去一头扑到了软榻之上。
穆红鸾听他讲了孙延荣,却是留意到那辽人,当下问他,
“那辽人跑到了何处?”
燕岐晟应道,
“我是有意放那辽人走的,这事儿可大可小,终究他与我自小玩到大的,若是抓了那辽人牵扯出他来,倒是害了他!”
穆红鸾闻言摇头道,
“若是前头没遇上便罢了,若是遇上了你便应出手,任那辽人在临安城中四处乱跑,被人抓了也是一桩祸事,倒不如将他抓在咱们手中,要杀要剐,要走要留也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一句话点醒了燕岐晟,不由懊恼拍额头道,
“我怎得没有想到这处!不过那辽人身手不弱,我若是想不惊不动的拿下他,只怕有些难!”
穆红鸾点头道,
“现下一时放他走便走了,不过明日你再去见孙延荣,总要想法子自他嘴里套出那辽人的落脚处来,再悄悄派人把那辽人虏了,要赚银子那处不能赚,你日后想法子帮他就是!”
燕岐晟把头枕到她大腿上,任她纤长的手指揉弄着额头,舒服的眯着眼哼哼,
“哼!那小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总觉着比我们几个长两岁,便摆个哥哥的架子,现下是拉不下脸来呢!”
穆红鸾最是明白男人们这些可笑的心思,当下笑道,
“这有何难?弄个买卖只说是自己单干,人手不够,让他出面帮你便是!”
燕岐晟一听便是一喜,拉了她的手道,
“果然还是我们家长真聪明!”
穆红鸾只是微笑不语,这样的主意很是平常,如何能想不到?
只是长青自小生活优渥,一帆风顺又身处高位,对孙延荣的处境自是不能感同身受,长青欠得是人情世故,又不是聪明脑袋,稍一点拨他便明白了!
不过说起来长青脾气虽不好,但有一点最好……但凡旁人说得对,他必是肯放下架子虚心接受的!
这必是因着自家公爹、婆母自小家教甚好的缘故!
若是似一般的世家子,仗着出身好,自己又有几分本事便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只怕自己宁肯忤逆爹娘也要同他退婚的!
两人在这处亲亲热热说着话儿,燕岐晟头枕着她浑圆有致的大腿,鼻端全是她馥郁温香,那酒气涌上来,人便有些昏昏欲睡,穆红鸾见他要睡便推他,
“起来,回你那处睡去!”
燕岐晟怎么肯走,只当没听到一般,哼哼了两声,转身把头埋到她小腹上,伸手去抱她的臀,穆红鸾早知他惯耍这一招,又推他,
“起来!今儿可不许耍赖!”
原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夏氏的事儿告诉他呢!怎得现下便要睡了!
燕岐晟只是不动装睡,只那手却是死死抱着不放,
“我吃了酒呢!不想动了!”
穆红鸾又好气又好笑,
“少装模作样!”
真要是不想动了,怎得一双手还抱得死紧!
当下沉了脸又推他,
“再不走我便动手了!”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