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处……有个人!”
众人听闻忙纷纷过来瞧,果然见那悬崖之上有一处凸起,上头一个人伏在那处,却是小半个身子都挂了出去,众人一见惊呼道,
“这人是死是活呀?”
“好险,挂在那处再出去半尺便是个死字……”
穆红鸾看这人衣着有些眼熟,想起来竟是与那霍先生同行的年轻人,不由眉头一皱,吩咐杨大强道,
“派一个身手敏捷的侍卫下去瞧瞧!”
当下取了麻绳拴在侍卫腰间,小心翼翼攀爬下去,只这处土质松散干燥,植物不易扎根,双脚踩上去便有泥土不断往下掉落,砸在了那人所在的凸起之处,那一处地方似也不太稳当,竟也听到有悉悉索索的掉落之声。
众人见状纷纷惊呼,
“小心!”
侍卫小心翼翼滑到下头,脚踩在那凸起之处,蹲下身去伸手一探那人鼻息,
“夫人,这人还有气儿!”
上头忙又垂下绳索,侍卫在那人腰间绑牢,上头发一声喊便将他拖了上来。
待到人拖上来平放在地上之时,穆红鸾一看果然是那与霍先生同行的年轻人,见他腹部中了一刀,刀口极深,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半身的衣裳。
这人一张脸惨白,想来是因失血过多引起,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脉博,果然还有跳动,
想了想道,
“将人抬到我们马车之上,我们那马车上备有药材!”
出门在外自然要备的齐全,蒲国公府里出来的东西,许多都是御用之物,药效自然是最好的。
杨大强过去用刀挑开了那人衣裳,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先用清水将伤口洗净,又换了烈酒,伤口一受激那年轻人立时疼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车前立着的人。
此时穆红鸾已是半撩了面纱正在察看他的伤口,
“你……”
他瞪大了眼瞧着她,
“你……”
伤口上杨大强撒了药粉上去,疼得他面孔扭曲又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救治了此人放到车上,郝乔清便又吆喝着上路,
“快些走吧!再耽误下去,天黑都下不了山了!”
这受伤的小哥儿就是昨日那一队人马,想来昨晚他们夜宿蜈蚣岭遇上了劫匪,也不知同行人如何,不过瞧这样儿……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众人见此情形,都知这处的厉害,脚下加快了步伐又往前行了十来里,郝乔清喜道,
“再走一段我们便要下山了!”
正说话间突然脸色一变,
“咦!这……”
没想到前头道路竟是现出一个深坑来,郝乔清忙跳下马去,几步过去察看,一看之下不由暗暗叫苦,
“这是有人有意拦路啊!”
一条道路中间竟被人挖开了一个两丈见方,一人来高的大坑,这人倒是好过,可马匹、车辆如何过去,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要的就是拦了众人不让下山呀!
郝乔清脸色变得铁青,
“如今这蜈蚣岭上的劫匪越发不讲江湖道义了!”
如此大坑便是众人齐上手去填也要花上一两个时辰,待到能下山时天便黑了,这些劫匪想来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待到众人不得不夜宿在岭上,半夜三更便是动手之时。
众人一见都是面泛苦色,穆红鸾上前看了看退回来沉声道,
“事已至此,再叹气也是无用,我们先想法子将这坑填好,让马匹、车辆、货物能通行,能赶下山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便选一处易守难攻的地势,今晚上大家轮流守夜,若是劫匪敢来便叫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一听这一介女流尚且有此胆气,倒也被激得振作不少,都纷纷吆喝着寻些工具来取土填坑,杨大强与朱光武更是进林中寻了几块大石,这厢弯下腰去将那百十来斤的石头搬起,一步步过来发一声喊扔入了坑中。
众人一见都道好力气,齐齐动手将那坑填平,待到又扯又拽将马匹、车辆、货物等弄过了坑去,看日头已是太阳西斜了!
郝乔清沉着脸过来与穆红鸾道,
“燕夫人,瞧这样子今晚上怕是下不了山了!”
穆红鸾点了点头道,
“即是如此,郝老哥可知这岭上有何易守难攻之处?”
郝乔清想了想道,
“前头倒是有一处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