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之前交代过,此鲛绞必须在漫姐姐的手中。”
芹意转过,“漫姐姐修习多年的《昊天罔极》本就是过于刚硬的功法,而过犹不及,后来又强行修炼昊天剑意,如此强势霸道的修习,未免是如今漫姐姐陷入困境的原因。”
“但是如今姐姐的体确实不适合吸收鲛绞。”
阔坚持。
芹意看向烛光沉默许久。“儿,你先帮助漫姐姐稳住体内紊乱的灵气,也不早了,师姐,你先回去告诉婷婷姐,免得她们担心。剩下得事交给我。据我得推算,要不了多久婆婆就会再次苏醒了。”
灵芳退下,麓山还站在原处,不愿意走。垂下的眼睑盖住了眸子。
“好哥哥,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统筹着。”
芹意一向自诩通透,她将麓山的怀疑当作了对染漫的关心。阔看了一眼辛有,走到药房去炼制丹药。
待人都走尽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麓山、染漫和芹意。
“麓山哥哥,你若是不嫌弃妹妹多管闲事,妹妹有一事问你。”
麓山示意芹意但说无妨。
“哥哥,你对昭家公子将鲛绞送给漫姐姐怎么看?”
麓山不语,双手抬了又放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对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昭家他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按商人的习,绝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将鲛绞送给染漫就意味着向全天下人宣布整个昭家就是染漫的后盾。
而根据他得到的报,染漫与昭文博确实是第一次见面,而昭文博竟然在与染漫相识仅仅几天后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染漫。
这其中必有蹊跷。
如果,染漫是那个人,而昭家就是他们这近百年在无尽空间培养的势力,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麓山这几细细推究,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
可是他现在无法与那边取得联系,那边不主动召唤他,他无权过问此事。
何况,十几年的消磨,许多东西渐渐都沉沦在了温柔乡里。
温柔乡.......
想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麓山突然停止了思索。
“芹意只想告诉麓山哥哥,是否真心对漫儿姐姐,还请麓山哥哥早做决断。”
麓山本来绷紧的心,听到芹意的问题随之落下,但是随之又忍不住笑出声。
【芹意,我只是将她当作妹妹。】
麓山耐着子打手语给芹意。
“麓山哥哥还是放不下她么?”
【别问了。此事不必再提。】
芹意明了,看了一眼昏睡的染漫,心中又是一阵感叹。
哎,又将要有一个为所困的女子了。
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湖面上泛起的光。染漫按住突突跳动的头,她只记得自己昨晚想要强行占有鲛绞,结果差点被反噬,晕了过去,醒来自己却在沼泽。
头的桌子上是一碗冒着气的黑乎乎的汤药。
拿起汤药,扑鼻的是一股熟悉的花香。
六紫凝花?
染漫疑惑的看着那碗药。
阔推门进来。
“漫姐姐,这是专门为你熬制的。昨晚麓山哥哥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体状况很危险,所以我让辛有熬制了六紫凝花的汤药,可以让你在这沼泽中多呆一些时间。”
麓山哥哥带她来的?他如何知道自己会在那个时候修炼鲛绞?难道,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自己?
有一种叫做欣喜的绪爬上心头,染漫冲阔展现出一个自以为还算温暖的微笑。
“好妹妹,我的冰盒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的冰盒在灵芳师姐那里,你现在的状况稳定了,芹意姐姐说,婆婆醒来还要些时,你可先和灵芳师姐好好修炼,具体的办法稍后再商议。”
“芹意去哪里了?”
“她在玫瑰园,说是想要学着做些玫瑰花饼。”
一碗苦涩的汤药下喉,染漫皱起了眉头。
将药碗递给阔,细瘦的手臂上挂着银晃晃的小白,衬托的染漫的手更加消瘦。
“姐姐,你怎么这般瘦了?”
染漫不好意思的将手收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刻苦修炼,一方面是心中有着血海深仇,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迅速强大起来,这辈子注定报不了仇;另一方面,阿水的存在一直让她有一种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危机感。她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
她,染漫,一旦决定要好好的活,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这几月来,她越发感受到了师父说的筋脉阻滞是怎么回事。不仅修炼受困,就连体也越发消瘦。
她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长个了。今听阔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瘦了。
“不碍事。”
扯下衣袖,盖住手腕和小白。
即使如此,她可从未断过血养小白。可是自从上次破镜之后,小白的光泽越发暗淡,最近虽然有了些起色,可是她却发现月昙花好像对小白也不怎么有效了。
前进的道路,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泥潭。染漫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等婆婆醒来了就好了对吧?
现在染漫也只能寄希望于宗主蓉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