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昏头昏脑的都不知道疼了,还没回过神来,我就跌进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双眼被一只苍白冰凉的大手轻轻覆盖住。奇怪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惧一瞬间就消失了,同时一种安全感突然包围了我。
“闭上眼睛。”一个愤怒地声音命令道,语气不带有一丝温度。不过我感觉到彻底安全了,我会活下去而不会葬送在那个小怪物的獠牙下。
我听话的紧闭双眼,只有耳旁呼呼闪过急速地风声,还有前面那个小怪物的凄惨嚎叫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到五秒钟,四周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本想偷偷地睁开一丝缝隙,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料被一股强行从太阳穴处注入的暖流弄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混沌不堪,在意识弥留之际,我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些声音。
“你想隐瞒她多久?她是一只血妖,是注定要经历这些的。”
“她现在这个怂样,你觉得能对付几只堕落的吸血鬼。”
“但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啊。”
“嘁,无聊的使命,等封印解除,她自然就懂了。”
“走了,走了,真扫兴,那本书还没看完呢。”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血妖,吸血鬼,什么封印,使命,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迅速地流逝,最后不堪重负地跌进了一片深深的黑暗中,彻底陷入昏迷。
醒来时,我糊涂了,我的思绪模糊不清,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我茫然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军绿色的高架床,破旧的衣柜,老旧的灯泡,一一呈现在眼前。我迅速反应过来了,我居然在宿舍里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试图理一理思绪,清醒一下头脑,脑海中零碎的回忆开始慢慢的拼合起来,最后连城了一条线。
我先是走进了一家叫“守护”的甜品店,遇到了奇怪的店员,看到了神秘美丽的老板,然后还吃了一块免费的巧克力蛋糕,最后我就离开了,回到了宿舍里。
奇怪的是,我怎么感觉好像遗忘了一段重要的事情,但总是想不起来。而且我努力回想的时候,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最后不得不放弃。
“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伸了一下懒腰,习惯性的给自己一个安慰的鼓励。我抬头向窗外望去,天色依然阴沉,低低地飘着让人感到压抑的乌云。这种昏暗的环境好像让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直到我听见一道刺耳响亮的铃声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
“哎呦”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撞到头顶的床架,我揉着被撞到的头,迅速地下床整理好衣装。然后一把拿起简单的洗漱用具,心急火燎地朝公用卫生间冲去。镜子里的那张脸简直无法言语,一双眼睛浑浊无神,两边的脸颊毫无血色,一脸倦容,我不由得猜测到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恶梦被惊吓成这种鬼样子。
刷完牙,我开始梳理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我把脸伸到水龙头下面,往自己脸上浇冷水,想冲刷掉一脸的疲惫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可是收效甚微。只勉强看得过去,但还不至于让老师同学们以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白血病之类的不治之症。
我在去上课的路上一路小跑着,同时搜肠挂肚地想找个迟到的借口。引人注意绝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丢脸万分的时候成为同学们的关注焦点。虽然我已经够独特另类了。但我只想低调地在这所学校完成学业,而不是成为老师学生饭后课下的嘲笑谈资。
进教室之前,我平复了一下因为奔跑而紊乱的气息,用尽可能让老师听到的声音,喊了一句:“报告。”然后迅速地低下头,目光定格在了我的鞋尖上。
“莫小伍同学,你来的真及时啊,我前脚刚进来,你后脚就跟上了。”短暂的沉默后,老师以轻蔑的语气说道。
我自然刷的一下子红了脸,红的跟番茄似的。不用抬头去看,我就能感觉到同学们正用戏谑看热闹的表情盯着我,等着我出丑。
我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睡过头了。”本来我已经想到很多种听起来很真实的理由,但是那些绝好的理由一到嘴边就变得不利索了,甚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最后,我只能勉强地从嘴里挤出这一句简短的事实。
“下不为例”他说道,声音十分严厉,“你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窗子那个位置。”他顿了顿,说“因为你是临时加进来的,其他同学的座位都已经提前分配好。所以,你先一个人坐那里,等后面有机会我再调整。”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点,我想应该是对我的不公平对待而产生了一丝丝小愧疚吧。
事实上,他大可不必对我有什么愧疚,因为这正合我的心意。坐在后面,无疑增加了这班同学盯着我看的难度。
走向座位的时候,我不得不抬起了头,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老师瞥了一下,一个大肚便便,秃顶的男老师,他正在讲台上摆弄着教书资料。我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失望,脑海里想到了那天入学报到处的戴眼镜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