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二人相互见礼,顾鸣生不由得想起了顾锦岐,然而终归是心底叹息了一声,虽然说那是他有计划的离家出走,可谁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歹人?他虽然面上倔强可心里面还是颇为担忧。
然而不管心中如何着急此时也只得收敛绪,随后又将顾锦绣和顾锦芸一一介绍给简家兄妹,顾锦绣和年简羽同虽然年所生,可生辰却比后者迟了一月有余,所以当着众人的面顾锦绣还是礼节周全地唤了他一声表哥。
几个小的见过礼之后,顾鸣生便让人叫顾若兰祖孙过来,瞧着熟人顾芳萍对老父的姨娘当也甚是知礼,几人絮叨了几句之后便去了正堂用饭。
因为一路车马劳顿所以堪堪用饭之后顾鸣生便让人去歇息,而他自己则将顾锦姝唤到了自己的书房追问密州发生的事,虽然他从书信上已经知晓了一些事,可终究不若当事人阐述让他放心。
顾锦姝将密州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之后,顾鸣生那一双拳头已经紧紧握了起来,若不是此时距离密州甚远,他怕是已经快马加鞭赶过去取其项上人头。
“年青书,他好大的狗胆。”
他这声音几近咆哮,而顾锦姝只是默默地低垂眉宇不置一词,等他发泄之后才道:“这次的事密州刺史李大人也出了不少的力,他指不定后与父亲同朝为官,早些盘点交也好守望相助。”
“若不是有他在后撑腰年青书怎敢那般对待你姑母,你居然让我同李元恒守望相助?”
或许是顾锦姝的话戳到了顾鸣生的痛楚,那人瞬间像是点着的炮仗一般对着她便是一顿教训,而她耷拉着眼眸不紧不慢地道:“那李元恒又借谁的势?您合着要同整个大周朝廷不对付?”
“……”
顾鸣生瞬间被挤兑的哑口无言,期期艾艾了几声也没有道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有些颓败地坐到了椅子上一声不吭,好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爽快。
一瞬间,刚才还火气缭绕的书房变成了冰窖,两个人互不言语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瞧,最后还是顾锦姝打破了这无言的寂静:“姑母的事我们都很痛惜,然而李家并不是直接害人者,最重要的是表弟和表妹终归是姓年,他们二人还是要老夫人后照看。”
舅家再好也是外家,所以姑母才会有诸多放心不下,而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并未将事做得太绝,她希望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也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男人有时候讲个快意恩仇,可内宅的糊涂账又岂是一个快意恩仇能概括的?
“我知道你的用意,只是意难平罢了。”
正是因为意难平所以对待这两个拥有着年青书血脉的外甥他并不看好,他父亲便是那样的德行,这两个外甥后怕也终归像了几分,他无法毫无芥蒂地接纳他们。
“我知父亲意难平,可那两个孩子终归是姑母上掉下来的血,您还是三思而行。”
今他的态度姑母自然是看在了眼底,而那些奴仆何尝不是看在眼中?姑母原本便担心两个孩子在顾家寄人篱下,如今愈发担心那些仆人们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