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家的公子可是天大的造化,居然能迎娶你家小姑子这样的妙人。”
谢兆蕴的才情人品顾锦姝自然知晓,而且上一世杨家在沈青辞当权时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这期间若是没有谢兆蕴借着谢十三郎的身份从中斡旋,怕是蓟州的大族便要少一家。
也正是因为感念谢兆蕴的帮衬,所以杨玄霖此后几十年与她鹣鲽情深,除了早年置办的几房妾室之外身边再无旁的莺莺燕燕,这也让不少内宅妇人艳羡无比。
“你这嘴像是抹了蜜一般。”
谢兆蕴入门时便听到她这言辞,不由得端着双眸斜睨了她一眼,而顾锦姝也没有想到会和她碰在一起,刚要起身却听裴玉娘朝着谢兆蕴招手:“你快过来好好听一听,我们这顾家小妹嘴可甜得紧呢!日后也不知道白瞎了哪家儿郎。”
二人并不知道顾锦姝已有婚约,倒是顾锦姝心里微微一跳,笑着道:“如今也算是故人重逢,却不见甄家姐姐。”
听闻甄心瑜,不论是裴玉娘还是谢兆蕴均是齐齐叹息了一声,后者莲步轻移走过来坐定才道:“最近甄家并不好看,她的未婚夫也出了事情,日后的事情悬着呢!”
“可是甄相爷出了事?”
“甄老爷子怕是不行了。”
裴玉娘也是轻叹了一声,当初由北向南的时候不少人亡故于途中,甄老爷子能本来就是带病南迁,能撑到今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顾锦姝微微一怔,甄心瑜能与裴玉娘相交家中自然不凡,只是相比较裴家这样的累世簪缨,甄家这读书家族的底子终究薄了一些,所以当君王更迭,掌权者年老之后,是比要退出这场龙争虎斗的政治中心。
然而甄家已经习惯了甄老爷子掌权时的欣欣向荣之景,又如何能甘心退出这一场风云际会之战呢?
“甄相爷一生清贫,虽然没有大功却也绝无大错,如今他病危之际子孙们却各有心思,也是令人叹息。”
谢兆蕴和甄心瑜的关系没有裴玉娘深切,所以此时说出这话的时候当也处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并无避讳之意。
“我数日前曾经回去求我父亲,看能不能帮衬一下心瑜的父亲,然而你们也知道甄家除了老爷子确实没有扶得起来的人,为此还被他老人家狠狠训斥了一番。”
听着谢兆蕴提及甄家的家事,裴玉娘当也没有再藏着掩着的意思,反而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这让谢兆蕴也是有些无语,她不禁道:“这朝堂大事,嫂嫂也敢随便插手?”
“我并不是想插手,而是心瑜哭泣的厉害,我这心里面不是心疼吗?”
想到家中要加你个她许配给中山狼的事情,裴玉娘就恨不得再去裴家求求长姐,按照父亲对长姐的疼宠,想来应当会给点面子,只是她又担心被长姐说教。她以前对长姐一直颇为慕儒,可自打被她教训了两次之后也不敢轻易去找人说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