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过是修己罢了,总归是要有长进的。”
他将手中的笛子藏在了背后,此夜过后他会彻底的蜕变,他乃藏苦的得意高徒,乃佛法之子,那些憎恶怨终归是次方世间的一缕清风,慢慢的消散。
“我曾听师父说他昔日见过两个面向奇特之人,事后询问才知你便是其一,可我却感觉不出有何不同。”
藏苦大师乃佛家宗师,是不出世的高德之辈,他说得话自然有其深意,可无尘却无法瞧出蛛丝马迹来。
顾锦姝摊了摊手,有几分无奈:“指不定你学艺不精,等你出师之后我再让你相面如何?”
她原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无尘却将这话当成了真,认真地点头道:“我必然要瞧出一个所以然来。”
顾锦姝当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虽然说佛门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他如今这道行太浅。
“要下雨了,你该回去了。”
“是吗?”
瞧着漫天繁星顾锦姝有些不信邪,可她一个人独身在此也确实不合适,所以低喃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她回了院落刚将屋门关上,便听到静谧的夜晚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雷声。春雷滚动的样子让顾锦姝整个人愣在了门口,她忽然有一股后悔。
——今日不该同无尘见这个面。
翌日清晨,顾锦姝起身的时候有些病恹恹的,这可让魏氏好是一顿担心,最后发现她只是没有歇息好才算是舒了一口气,不禁指了指她的额头:“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忧愁的,居然失眠了?”
说完,她又想到这女郎从小被养得精致,不禁无奈道:“你该不是换了地方,所以无法入眠吧!”
“……”
瞧着她这怔然的模样魏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虽然是嫌弃的口音却带着几分调笑:“得了,你日后可得寻一个知心知意的郎君不可,否则可有罪受了。”
“姨母,姝儿怎么觉得您心里面揣着坏呢?”顾锦姝总觉得她这些天有些怪异,总是时不时提起自己的婚事,难道是外祖母托了她?
“瞧你这丫头怎么不会说话呢?”魏氏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岔开了话头,“我和威北侯夫人算是旧识,我一会儿领着你过去认识一下。”
“好。”
虽然说这件事情应当很困难,可总要试过才行。
威北侯家的女眷顾锦姝曾经见过一面,当她看到拿给被称作赵涟漪的女子时神情微微一愣——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为何她长相和赵芃芃完全相似?
而那凌华县主倒是一个健谈的人,瞧着威北侯和魏氏聊得起劲,也和顾锦姝与萧珞攀谈了起来。
至于赵涟漪则一直低着头,好似和这里格格不入似的,顾锦姝这会儿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记了,只是时不时扫一眼赵涟漪,可惜那人就像是泥娃娃似的,周身没有一点气息波动。
“我这位妹妹性子腼腆不擅言辞,顾家妹妹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