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一边生气地说着,一边挥左手迅速砍向蒋尘雪的后脑勺,蒋尘雪迅速倒在了地上。
他担心蒋尘雪忽然醒来闹腾,而后又捂着鼻子向她吹了迷香粉。稍停片刻后他替她简单处理了伤口,随后他又很快地从包袱里取出好多枚手雷,点燃它们,迅速扔向不同方向的官兵。
嗵嗵嗵一一,
嗵嗵嗵一一。
蒋府三院天井周围片刻间爆炸声声,墙倒房塌,瓦片横飞,泥土、花草们乱舞春秋。
陈武背着蒋尘雪趁机越过西边的抄手游廊,向西墙附近飞奔而去。
“一群蠢驴,你们简直就是一群蠢驴,赶快给我起来,赶快追啊!追上那两个臭贼人。要不王公公那里我们没办法交待啊!”
李总旗满脸灰不拉稀地从地面爬了起来,一边恼怒地用靴子踢着士兵,一边大骂道:
嗵嗵嗵一一。
又是几声爆炸。
西墙迅速被炸裂开来。
蒋府是座典型的四合院,它大体呈目字形格局,门朝南开,门前是车水马龙的南市楼街;它的西面是皮市街,东面是府康街,南面隔两条巷子是南市楼大街,北面隔一条彤虹巷是羊市大街。
陈武迅速背起蒋尘雪,飞快地踏过断瓦残垣的乱砖堆和炸死的官兵尸体,迅速出了蒋府。他在西墙周围趁机夺了马匹,在隐蔽处替蒋尘雪换上备好的锦衣卫官服,他脱掉夜行衣准备停当后,他把蒋尘雪放在了白马背上,而后他又很快上了马,随后他们趁着夜色,在应天城皮市街驾马挥鞭迅速向南奔去,他们很快右拐进入南市楼街,而后驾马向西快速直行穿过南市楼街、陡门桥,在油市街的尽头三山门处,凭借锦衣卫令牌出了城门,他在秦淮河渡口处下了马,唤醒撸船里的船夫,牵着驮着蒋尘雪的白马上了船,系马缰绳于右舷挂勾处,而后抱下尘雪放于船阁内,随后乘舟北上,最后他们改帆船沿长江回扬州老家。
“陈武被一大队手握绣春刀的锦衣卫追着,他的胸口冒着血,双臂和后背到处是箭矢和刀伤,我拉着他的手在郁郁葱葱、鲜花遍地的山坡上不断地奔跑着,忽地天空劈下一张蒲扇大小的手掌,它们疾风骤雨般地打向我的天灵盖,忽地陈武一把推开我,而他却被锦衣卫的掌功所击,他的身体迅速飘空而去,口吐鲜血般地坠入了断崖。他的身体一边随着呼呼的风声下坠,一边大喊道:
‘尘雪,快跑一一快跑一一,你别一一别一一管一一我。’
‘不一一,陈武哥,你怎么不一一不一一走一一呢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你为一一何一一要一一趟这淌浑水呢哥哥啊!是尘雪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你一一等一一着我一一,尘雪一一,前来陪你了。’
我一边难受地流着眼泪大喊着,一边纵身跳向了断崖,而后锦衣卫的箭矢像下雨一样扑向我们。
‘尘雪,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不跑呢陈武能有今天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自己以前太自私,所以才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尘雪,你不怨我吗’
‘哥哥一一,你别说了。我不怨你一一不怨你。哥哥啊!你为什么不走呢’
‘我已经对不起那么多蒋家人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你啊!我想我娘亲要是知道我这么做,她即就是在九泉之下见到我,也不会埋怨我的。’
‘哥哥一一,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如果有来世,我作你的新娘来报答今生你对我的恩情。’
嗵一一嗵一一。
忽地我们被汹涌澎湃的长江浪淘吞噬了个殆尽。”
忽地蒋尘雪从睡梦中惊醒,眼角流着泪水,慌慌张张地大喊道:
“不一一我不一一,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过了片刻,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后她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她看到她自己处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除了她躺的这张床外,木地板上还摆放着四把长木凳和一张立有青油灯的方桌,昏黄的灯光照着四处,她的对面有一扇半关着的木门,她再向上看了看,发现了木天窗。
“噫一一,我不是正在和那群畜生厮杀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自言自语道:
“不对一一,我是被他们的箭矢逼到了假山旁,后来有个黑衣蒙面人飞到了我身边,难道是他救了我吗
可这和那个王八蛋陈武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刚才在恶梦中梦见了他呢那黑衣人会不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