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道友援手。”徐行打量了对面身着蓝色道袍,颌下蓄着短须的中年道人一眼,拱手说道。
眼前这人,虽是阳神道行,但如渊似海,这是一位只差一步就将突破天仙的道人。
“本来没想出手,只是看看热闹。”中年道人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指说道。
徐行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中年道人笑了笑道:“昆虚彭海秋。”
徐行目光闪烁,道:“昔日昆虚三大阳神真君之一?”
“徐道友原来也知贫道之名。”中年道人说着诧异的话,但面上却无多少奇怪之色。
“久仰彭道友之名,”徐行也不惊讶眼前道人知道自己姓名,随意寒暄了一句,正待出言告辞。
却听彭海秋道:“说来,徐道友这是去彭城郎府吧?”
徐行步伐停顿,眸光闪过一丝锐利,看向彭海秋,道:“不知彭道友有何指教?”
看来这一位是专程为着自己而来了?
似是看出徐行所想,彭海秋手捻胡须,道:“徐道友不必惊疑,贫道今日确是适逢其会,至于何以知徐道友之名,济水斗剑之时,贫道也曾隐藏修为,远观道友风姿。”
最后一句解释,却是为释徐行之疑。
徐行愣怔了下,点了点头道:“彭道友有何话不妨直言。”
彭海秋沉吟片刻,朗声道:“徐道友,你这次前去对付之人,正是贫道师侄。”
徐行眉头皱了皱,一时静听下文。
从彭海秋向圣后出手,将其打伤,徐行就知这彭海秋恐怕和昆虚白于玉之流,并非一路,只是其人到底有何打算,尚且不明。
果然,听彭海秋笑道:“贫道这师侄,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虽也是阳神道行,可也非那瑶池圣后可比,贫道来此,正是助徐道友一臂之力。”
徐行心头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彭道友不是昆虚中人么,为何……”
“徐道友之师苏蝉也是我昆虚之人,难道没有向你提及过昆虚昔年旧事?”彭海秋微微一笑,问道。
徐行眸光再凝了几分,倒没想到这彭海秋对自己的底细,这样门清。
其实,徐行有些低估自己了,济水斗剑之时,他悍然斩杀顾十方之女,得罪符阳,早已落在天下人大能眼中,至于和苏蝉的师徒关系,旁人或不知,彭海秋这位昆虚出神的阳神真君,实是一清二楚。
“贫道不见容于昆虚现任掌教,郎师侄屡次三番阻贫道之事,贫道碍于与其师情面,倒也不好辣手除之,却想借道友之手镇压其人,未知徐道友意下如何?”彭海秋缓缓说道。
原来,彭海秋近日自觉有突破天仙契机,只是他这位师侄,以师兄当年秘法监视于他,烦不胜烦,念及其师当年情谊,不忍镇杀,却想借外人之手镇压。
徐行虽不知彭海秋真实意图,但思量下,也觉得并无不妥。主要是即使不答应,难保这彭海秋暗中跟随,影响他使用地书。
如今,以他修为不使用地书,想要碾压阳神真君,尚是不能。
至于担心彭海秋诓骗自己,他也并非全无底牌,纵是不敌,逃走还是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