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妈妈您说什么呢?”袁景涛装作很生气的一副样子,其实他心里是很美滋滋的。
“少装了你,我还不知道你么?”他母亲拾起暖壶要给他倒杯水,袁景涛赶忙抢过去,他自己倒上水,也给母亲倒了一杯。
“嗯,她确实不错。我们可是一起共患难的,不是随便就凑一块媾合。”
袁婴很快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袁景涛跟袁夫人对她宠爱有加,凡事都对她百依百顺。他们看着两个人爱的结晶,自然是爱不释手,时时刻刻都宠溺着她,唯恐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眼看着这个女孩他们爱的结晶,越来越漂亮乖巧,看着她长大,变成了一个大女孩。他们心里很是欣慰。就只是有一点,曾经让他们一直很困惑。
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袁婴生就一头金发,眼睛也不是黑色的,而是那种棕色。她的皮肤很白皙,皮肤上面的汗毛不仅多而且很长。袁景涛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白种人的特性,他们夫妻俩心里下意识的感到不安。特别是袁夫人,她更是满是担忧,她就怕袁景涛某一天突然跟她翻脸,她开始惴惴不安的生活着。
袁婴是一个土著中国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她跟同龄女孩差别那么大,差别那么明显,这个曾经让袁婴一度无地自容。与她同龄的那些女孩子跟她交往的时候都有些嫌弃她。特别是在跟她闹翻的时候,那些女孩就会说她是什么混血儿甚至会说骂她是杂交种。袁婴最不能容忍别人这么骂她,只要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她就会发疯似的跟那人打骂起来。然后,回到家里,一下扑到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哭出来。袁夫人双手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
袁景涛患有不育症,这件事情直到袁婴长大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看袁婴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在身体很多方面不一样。
那是一天下午,袁婴跑到袁夫人身边,对袁夫人说她那里流血了。袁婴一脸的惊惧,她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流血。袁夫人和蔼的跟她解释了一下,然后袁婴似懂非懂,她暂时镇定了下来。袁夫人拿来卫生巾给她附在那里。就在给女孩脱掉内裤的时候,袁夫人又在她女儿身上发现了一个问题。
袁夫人跟袁景涛说了女儿身体上有太多白种人的特征。他们夫妻俩才到医院检查,然后确认袁景涛是不能生育的。当知道检查结果的时候,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来医院,那时候袁婴已经十三岁。袁景涛拉着袁夫人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知道她又回想起了当年朝鲜战争时候,那天下午的那一幕。
袁景涛双手紧紧地抱着袁夫人,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感觉好一点,袁夫人也主动抱紧了袁景涛。夫妻俩慢慢地回到了家里,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他们经过十几年同床共枕,已经很默契,是真正的知己,有什么话不用说出来,对方已经了然。
往事如烟圈一样飘逝而过,二十年光景就这么过去了。
袁景涛叼着一支烟,烟圈在他头顶盘旋。现在袁婴的病情还是不稳,两个人心里都很着急,袁婴刚刚苏醒过来,却又昏迷过去。袁景涛站起来,在屋子里左右踱步,他在想着吴仁那个混球医生。对于吴仁的敲诈勒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也想换医院,但是在脑部创伤方面,吴仁是这个省的权威医生。
袁景涛在房间里徘徊,袁夫人看着他不对劲,袁景涛哪里会让他夫人知道。这个大汉向来都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扛,从来都不会烦劳他夫人。作为一个好丈夫,家里家外都忙,什么时候都处理的很好,她只是负责照看孩子,还有就是跟袁景涛一起处理家务。当然,袁景涛身为军人,而且是一个军官,他有时会出差很久,最长的时候长达半年之久。正是因为如此,袁景涛认为自己欠夫人不少,只要他在家里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尽量自己处理。他认为这样也算是对袁夫人的一种补偿,两个人就是这么相濡以沫,就像是当年朝鲜战争时候在战场上那样,相互扶持彼此。
袁景涛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为官清贫,家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积蓄。他想起吴仁那张嘴脸来就生气,他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个无耻的医生消灭掉,就是用拳头把他打烂。他现在只能保持克制,他恶狠狠地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让那个狗医生死的很难看。
袁景涛心里回想着那天,吴仁跟袁景涛两个人躲到洗刷间里,两个人在那里进行大人们之间的勾当。吴仁向袁景涛开出五百万的数字,限期1天,让袁景涛给他打到银行账户上。只有吴仁看到自己账户上多了那五百万,吴仁才会施展他超凡的医术救治袁婴。袁景涛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他家里确实没有积累下多少银子。
当时,袁景涛听吴仁这么不仁不义、毫无廉耻之心,以袁景涛的往日性情,一定会提起拳头打爆他吴仁的凸脑壳。袁景涛向来性子很烈,他是嫉恶如仇的那种人,谁想如今那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在要挟自己,他恨吴仁这个混蛋医生直接恨到了骨髓。但是,为了自己那正躺在床上的乖女儿,袁景涛克制了一下,好不容易没有爆发。于是,吴仁那又凸又亮的脑壳完好的保住了。而袁景涛却要在1天之内筹集五百万给那个混球医生。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看看袁婴,躺在床上,他却无能为力,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