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与文轩快要到县城时,忽然看见地摊上摆放一了束束娇嫩欲滴的鲜花,十分地耀眼。一束束鲜花仿佛在向肖遥与文轩挑逗似的眨着眼。肖遥一见,蓦然有点心动。文轩也不住地怂恿肖遥买一束,好献给心上人,给她一个惊喜。卖花人见商机来了,更是鼓动如簧之舌向肖遥等行人夸耀起他的花之香之鲜来。肖遥至此不得不买下一束花来。
到了家,肖遥小心翼翼地从车架下取下花,往屋里迈着步。突见屋里一亮,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端坐在屋内。肖遥一看这女人,身材匀称,气质高雅,衣着华丽,光彩照人,宛如出水芙蓉,又如三月盛开的桃花。不由怔呆了。而此时的她也斜着一双杏眼,对视着肖遥。见肖遥愣在那里,不由嘴角泛起了盈盈的笑说:“我的肖弟呀,怎么就不认识你老姐呢?”
肖遥一听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来原来面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是几年未见的表姐子衿。表姐子衿,比他大三岁。谁说女子不如男,论起智商表姐不会逊色于任何男子,至少比肖遥要高,这在平时的相互学习中,肖遥已经领教过,并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二十岁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南京师范学院,这在山区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冉冉升起,给贫穷家里带来了耀眼的光环。她成了亲戚们热捧的对象,更是肖遥引以为豪的偶像派与实力派人物。后来听说她毕业分配了,可是她却放弃了分配在家乡县城一中的机会,只身留在了繁华的南京,成为了打工一族。当时家里人连同亲戚们都表示反对,当然也包括肖遥。
真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以前的灰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位美丽的白雪公主。如今这偶像派与实力派的白雪公主突现在面前,尽管男女有别,肖遥还是忍不往地想上去抱一抱她的冲动。
“谢谢你的花,肖弟什么时候学会玩起浪漫来呢?”子衿说完就去接肖遥手中气扬起的花。看来子衿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这个吗?本不是给你的,既然老姐要,就送给老姐先吧!”肖遥见子衿喧宾夺主的样子,无法扫她的兴,索性就来个移花接木。
可子衿并不卖他的帐,笑着说:“哦,看来这名花已经有主了,我怎敢夺她人之美?不过你得老实告诉姐,你这束玫瑰花是送给谁的?”
“是送给……是送给古颖的。”肖遥结结巴巴地说。他自己也奇怪,一句平常的话怎么到她面前就结巴起来呢?
“那要不赶紧给心上人送过去?”
“不急,我先陪姐聊下。”
“也好,说明你还没见色忘姐!”子衿调侃地说。
“子衿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说来话长呀!姐放弃了国家教师的编制,只身漂泊在异乡,成为茫茫人海中的打工族,你不知道姐有多苦。姐也想过回家,可那里有我回头之路呀!当时家里父母与亲戚的苦口婆心,我没听进去,说什么去闯世界。可闯来闯去,终成空!”子衿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别这样,姐,回来吧,有你这样的才貌,还怕找不到一个好人家。找到好人家,不就衣食无忧吗?”肖遥赶紧安慰起来。
子衿听到这里扑哧地一声笑起来说:“我的傻弟,姐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也是,看我嘴就是笨,可我的心日月可鉴!”肖遥激动着就要举手发誓。
子衿见状,按下他的手说:“我知道我弟就是对我好,想当初,我被男生欺侮的时候,肖弟总是挺身而出,纵然是打得鼻青脸肿,也毫无怨言。肖弟对我的好,姐心领了!”
“知道就好,不过现在还有谁欺侮你,弟照样义不容辞!”
“现在是没有人能欺侮姐,不过有件事还是要众乡亲帮忙。不瞒弟说,我这次回来就是筹钱的。”
“筹钱做什么?”肖遥睁大了眼睛问。
“我在南京一家农民子弟学校教书。工资还是可观的,我也积攒了一些钱。不想今下年,办校的老板自收取了学生的学费后,就一直没露面。起初我们还以为老板是去外面投资更大的大项目,也就没有在意。可是教了几个月也没见着老板的面,而且工资是分文未取,我们才不得不重视起来。首先我们到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后来反馈的信息是,该校老板因赌博把学费全输光了,没钱支付教师的工资及租校的费用,已经逃之夭夭了。目前此人还在追捕中。”
“竟然有这种事,那后来怎样呢?”
“后来政府就出面了,说老板虽然逃走了,学校不能解散,要对农民工的子女负责到底。政府拿出部分资金暂发放今下年的教师工资,以解学校燃眉之急。事后,政府建议我们从长远角度考虑,学校应以股分制的形式,由教师自投资金办校。谁出的钱多,谁就是该校的董事长兼校长。我在学校时间长,学历高,人缘好,大家一致推举我当董事长,可我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因此特回来筹钱。”
“哦,是这么一回事!我家里有点钱,你跟我爸妈说了吗?”
“说了,你爸妈一口答应,真是谢谢姑爹姑妈了。来日发达了,必当涌泉相报!”
“自家人还谢什么,只要我肖遥能帮上忙的,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正当肖遥与子衿聊得兴起之时,古颖不知什么时候从黑暗的深处冒了出来。她总是那样一声不响地突然降临在面前,令人防不用防。
肖遥一看是古颖来了,他想起自己含辛茹苦地从县城带来的一束玫瑰鲜花,转身就去取,可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在子衿的手上。肖遥忙把子衿手里的花要过来,正要很绅士地向心爱的人送朵浪漫的玫瑰花,不想古颖却飞也似地转身就跑走了。
真是大煞风景,肖遥望着古颖的背影尴尬不已。
“看来,这小姑娘吃起醋来了。”子衿说。
“是吃醋吗?她吃谁的醋?”肖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吃姐的醋啰,傻弟!”
“她怎么能吃老姐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