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看着梨花的凋零,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雨,如同冬季里洁白的雪一样,但却少了那份刺骨的凉意,多了几分萧条的悲凉。梨花树下,圆形光滑的石头桌子上,摆着一壶茗茶,精致的茶杯里倒满了清新的茶水,偶有几片花瓣落进茶杯里,梨花的清香便很快的融进茶里。
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早晨里,南宫雪的院落里才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七哥回家了,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我这个妹妹呢?难道看不起我吗?”
南宫雪手持茶杯,抬头看着南宫雨微微一笑,“小妹真是说笑了,我只是今日有些身体不适,不方便出门,怕把病带给小妹,所以才没去看望小妹,小妹不会因此而怪七哥吧?”
南宫雨看着南宫雪那如春风般温和的幽蓝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一想到她那张美得如妖孽般的面孔,她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南宫雨狠狠地咬了下银牙,表面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内心却恨不得把南宫雪大卸八块,“哪会啊!七哥身体不好就不要一直往外跑,好好的在家养好身体最要紧,不然三娘可是会很担心的!你说是不是啊!大哥!”南宫雨对着刚进到院子里的南宫旭撒娇的问道。
“雨儿说的是,七弟身子不好,还是在家多休息,不要跟着二弟成天乱跑!”南宫旭一身白色金线绲边的锦袍,俊逸的面容与南宫傲有几分相似,令南宫雪对他的好印象大大的降低。
“我的身体已好的差不多,就不劳大哥和小妹的操心,如果大哥和小妹你们没事的话,我现在要去二哥那一趟!”说着南宫雪站了起来,一身青色的长裳,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儒雅的书生,看不出她会一点武功。
南宫旭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七弟,近日来他听京城里的人传着,他的七弟是如何如何的貌美,堪称天下第一美男,也把天下第一的美女白涟漪也给比了下去,今日一见,果然比传闻里还要美上几分,就像是踏着彩云翩翩而来的谪仙。
“那就不打扰七弟了!”说罢,南宫旭就拉着南宫雨的手。走出了南宫雪的小院。南宫雪望着那里去的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邪魅。
“柔月!”只从南宫雪回来,还是柔月照顾着她。此时柔月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衣服从南宫雪的房间走出来。
“七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呢?”本来以前柔月一直在她的面前自称奴婢,南宫雪就假装发了一场脾气,才换得柔月在人前自称奴婢,人后称我。
“嗯!你知道南宫傲有可能把我娘藏在哪里?”若不是回来要带娘亲回外公那里,这个将军府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记得少爷还没有回来时,老爷把三夫人带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三夫人。如果说这将军府可以藏人的地方,有很多地方,但是少爷已经都找过了,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便是老爷的卧房。”柔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慢慢地对南宫雪说道。
南宫雪听罢柔月的话,左手拇指托着下颚,中指摩梭着鼻端,一脸沉思。时间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地启唇:“我怎么给忘了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哼,南宫傲你这只老狐狸!”
柔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叹了口气。“柔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看到柔月刚才的样子,南宫雪便知道柔月有话对自己说。
柔月抬头望了一眼浅笑的南宫雪,再次张了张口,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过了一会儿,她才算说了出来,“少爷,三夫人一定不希望你与老爷的关系闹得这么僵,毕竟老爷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要一直直呼他的名讳,或者叫老爷死老头、老狐狸什么的。”
“这个问题先搁这里,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们在来讨论一下到底该怎么称呼那只狐狸!”南宫雪一脸玩世不恭的笑着,一点也没有个正经,弄得柔月为她的将来有些担心,毕竟少爷是一个女儿身,迟早是要嫁人的,如今少爷都十六了,如果再拖下去真是要误少爷的幸福。
“少爷,现在南宫家上上下下都拿你当妖孽,你还是改改口吧!”
“妖孽就妖孽呗!有啥大不了的,我还愿意当个妖孽呢!”说着南宫雪还不忘对着柔月轻轻地眨动了两下幽蓝色的眸子,随便抛出去一个妖冶的眉眼,害的柔月看得都痴了。
南宫雪趁着柔月发呆的时间,使上轻功一溜烟的逃得没影了,等到柔月回过神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又使用这招,真是个不可爱的少爷!”在南宫雪身边呆久了,三十多岁的柔月也学会损人两句。
湛蓝的天空下,是青黑色的琉璃瓦,在金色的阳光下折射出墨晶色的光泽。就再这一片青黑色中,有一抹青色的身影半倚半坐在上面,看着屋檐下石桌前精彩的画面。
“闫姐姐。你认识那个可恶的妖孽---南宫雪?”一声娇气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声音,除了南宫雨那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认识,她曾经被天救过,所以就那么认识了。为什么雨儿妹妹要叫雪公子妖孽啊?”闫浅然在提到南宫雪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快得不易被人发觉。
南宫雨小手狠狠地在石桌上一拍,仿佛那石桌现在就是南宫雪,银牙咬得咯咯响,“哼,那个妖孽有一双幽蓝色的眸子,这样怪异的眸色,和那样如妖孽般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容颜,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妖孽!”
“听雨儿妹妹这样一说,我还是真的有点感觉,雪真的美得像一个妖孽!”闫浅然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那个妖孽很可恶的,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喜欢男的,有辱我们南宫家的门风,不知道她用了法子,我爹爹居然没有追究她的言行,真是可恶至极!”南宫雨姣好的容颜此时变得狰狞可怕。
闫浅然听到此话微微的皱紧眉头,过了好一会儿,笑着说,“妹妹你是不是听错了?雪公子怎么会喜欢男子?她不是---”
“那个妖孽怎么了?”南宫雨不解的打断闫浅然接下来的话。
闫浅然低眉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口继续说道:“我听外界传闻,说雪公子和雪烨国的郡主白涟漪是一对佳偶,两人曾出双入对的出现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还默认彼此感情。”
“居然有这种事!那个该死的妖孽居然欺骗爹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南宫雨紧紧地捏紧茶杯,恶狠狠地说着,随即狰狞的面上又多出几丝诡异的笑意。
南宫雪坐起身子,隐身在一棵大树旁出的枝丫的绿荫后,嘴角轻轻地扯起一抹邪意的弧度,手中捻起一片树叶飞快的射向南宫雨的发间,削掉了她一缕发丝,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惊的花容失色大叫的南宫雨,还有受到惊吓的闫浅然,最后是冲出来护卫的家仆。
“南宫雨那边的热闹是你的杰作吧!雪,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你被发现了,三娘你还救不救了!”刚到南宫炫小院里的南宫雪,就听到南宫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南宫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桃花树下斜躺在藤椅上,说道:“就算是找到了娘亲,娘亲也不一定会跟我回去!”南宫雪嘴角的笑线渐渐地隐去,带着丝淡淡的无奈。
“哎!雪,别想那么多,一切会好起来的!”南宫炫不知道何时来到南宫雪的身旁,半蹲在藤椅的旁边,右手将南宫雪的头发揉乱,动作轻柔。
“嗯!我知道,会好起来的!”南宫雪四脚朝天的躺在藤椅上,看着头顶上的桃花树,笑着说道。
“雪!你这南宫家的妖孽的称号,不想改一改?”南宫炫知道自从南宫雪回来后,她便被冠上妖孽这个称号。
“不要,我本来就长得很妖孽,很符合我的形象。”南宫雪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惹得南宫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