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韩雨晴吗。刚出锅的包子，要不要。”胜青拿着一包包子在街角的一个蜷缩的身影面前摇晃着。
“给我。”韩雨晴闻着味就跟了过来。
“那可不行，你看那边。”胜青一指。“那里可是你爹派来的人就看着你，不能吃嗟来之食。要凭劳动挣钱买吃的。”
“你就给我一点。你现在是奶奶面前的红人，他们不敢违抗你的。给我一个吧，我好饿。”韩雨晴跪坐在地上。
“韩家的规矩也是规矩。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工钱吗。买几个包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去不去。”
“去干什么，我可不会做活啊。”韩雨晴眼中的神色退去半分。
“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那个胭脂水粉店，看到没有。”胜青一指。
“那里啊，我懂得水粉。就去看看吧。”韩雨晴大摇大摆的就去了。
“你们这里招工吗。”
“啊，你知道干什么吗、”那老板娘正在拨算盘抬头瞄了这韩雨晴一眼。胜青姑娘说是会过来一个二百五，还真的是。
“知道，我干得了。给我找身衣服换上吧。”韩雨晴还想大干一场。她平时来这里的时候可都是这里的贵客，所以，她是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是会花钱的，卖东西她绝对没有问题。
“你跟我来吧。”老板娘带她去了后面。
“这是衣服吗，这不是麻袋吧。”韩雨晴换好了衣服，粗布麻衣，还是屎黄色的，粗糙的质感每动一下就像是几十个刀片在自己的身上摩擦的生疼。
“都是穿这个的。弄脏了也不会看得出来。准备好了就去吧，现在出去一趟正好是赶得上午饭，要不然，你今天都没有饭吃了，”老板娘说道。
一说到吃饭，韩雨晴就来了精气神。
尽管是这身衣服是从来没有在胭脂店看到过。
一直到那眼前都是屎黄色，她才注意到这四周都是弥漫着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臭气。
“这是挑粪工。”韩雨晴觉得地狱也不过是如此了。
“啊。你也不挡一下嘴，是来聚餐的吗。”那工头都是捂着嘴。只有她一个人灰戚戚的脸。在这里格格不入。
“韩胜青。”韩雨晴发着恨。“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身体上的反应比精神上的憎恨来的更真实的多。还是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吧。
那工头真的不是说笑的。桶里的东西一晃就会溅出来。一开始那韩雨晴还抬手抹一下，到最后就是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终于是前面的人停下来了。
“哎呀，太好了。”韩雨晴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要开饭了。”
“想什么呢，把活干完了才有饭吃。拿着。”一个脑门大的勺子，柄有三米长。丢在那韩雨晴的手里。
“这勺子也太大了吧。”韩雨晴垫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都酸。
“你要是吃饭用这个也行。”那男人笑了一声，别的男人也是跟着笑。
一勺一勺的浇大粪。韩雨晴是明白这个勺子是给谁吃饭的了。
二十多桶。韩雨晴的手都开始哆嗦了。终于是干完了。
熬到了吃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是盛了一碗汤，因为是手太抖，找到地方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撒了一半。
找了一个角落刚要蹲下。一个人一脚踢过去一个尖石头在她屁股底下。
‘啊。’韩雨晴一下子跳起来。手里的汤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挽回了。蛋花飘了一地。
就是愣了一会，框里只剩下一丁点的馒头碎屑了。韩雨晴捡了一点。就好像是饿了一天只是吃了几个大米粒。
“想不想吃饭，我知道有免费的饭吃的。就是。”工头找上那韩雨晴。
“我不说，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韩雨晴这个时候还会计较什么啊。
“那你跟我来吧。我是看你可怜长得这么瘦才带你来的。”工头说道。
一股今天都是很熟悉的气味飘来。倒是韩雨晴对这个味道已经不是那么的反感了。
“来。”工头递过来一大盆的气味浓烈的墨绿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韩雨晴不觉得这个东西是能够吃的。
“今天噎死了一头牛，他肚子里还有没消化的苹果。有人在里面拿出来整个的已经拿走了，你再找找还会有香蕉什么的。”看着那韩雨晴迟疑的模样。工头脸色一变。好像是被背叛了一样。“你不吃就算了。”
“吃，吃，我吃。”韩雨晴这个时候觉得这些熟悉的气味的东西是这么的亲切。直接伸手在里面翻找。
“嗝。”竟然是吃撑了。
“咦，那个人在吃屎哦。”旁边的有经过的人看着那抱着盆子大快朵颐的韩雨晴赶紧的嫌弃的躲开。
“韩胜青，等我回去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韩雨晴恶狠狠的说着。
“哼，就凭你也配。”胜青冷笑着说道。
“姑娘，明天还是我带着她。”工头对于这个出手阔绰的女人很是尊敬。只是胜青带着面纱看不真切面貌。
“明天.....”
“我知道了。”工头迟疑一下，还是答应了。这姑娘玩的可是挺大啊。
晚上韩雨晴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一堆甘草围在自己的身边，又软和又是舒服。
刚要睡着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屁股。
“啊。”一回头看到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吓得就是跳起来。这不是自己平日里都不会搭理的流浪汉吗。
“滚。”几个人凶神恶煞的驱赶韩雨晴。
韩雨晴好几个地方都被驱逐了。自己想找个树干靠着睡一晚上得了。才不过是一天，自己过得就还不如一个流浪汉呢。忽然脚底下悬空。落下去掉在那软绵绵的地方，现在就是一堆甘草自己都能觉得比棉花还舒服。这里还挡风，安静，多好。
“丝丝。”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别闹了，我就睡一会。就睡一会。”韩雨晴累的都是没力气跑了，这次就是死皮赖脸的她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