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总是要做足的。
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
“哎,要是人忽然去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心如刀割。
赶紧去看看吧,莫让人留了话柄,我可怜的女儿啊……。”云逸淑话虽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却满是期待。
真是天助我也。
当燕雄叁步履匆匆的赶到燕颖的院子时,一抬头就看到屋顶有人修补着,那屋顶破败的如同经年未曾住过人一样。
院子里那些家具杂乱的堆放着,而且都是那些最普通的材质。
光普通也就算了,还都缺胳膊少腿的,如同常年累月没人住过一样。
好在院落,房间里没有蜘蛛网,要不燕雄叁一定认为这个地方是摆放杂物的。
屋顶修补的小厮看到他,忙停止了窃窃私语,让燕雄叁有种给狠狠打脸的感觉。
他的嫡女儿居然这么落魄?
不是他不信,是他难以置信,早上燕颖说下雨天屋里滴水,他还以为孩子无理取闹着。
这?别说滴水了,风一大,屋顶都会给刮跑了。
他阴沉着脸进了里屋。
燕颖毫无血色的躺在那张简陋不堪的小床上,屋里局促的连个放脚的地方也没有,更别说找个地方坐了。
一个破凳子都没有。
燕雄叁一屁股坐在床边,想离自己的女儿近一些,紫月忙尖叫着:“侯爷不可以!”
可以已经晚了,燕雄叁屁股刚落坐在床沿,那床轰一声。
连着床上的燕颖都一起倒塌在地上了。
狼狈至极。
紫月偷偷的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燕雄叁看似从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懵逼。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做了什么?
黄管家和紫月手忙脚乱的把燕颖抬到外屋,紫月的小床上。
紫月小床比刚燕雄叁看到的还要简单,完全就几块薄木板拼搭在一起。
床下垫着一层薄薄的稻草,好些稻草头都戳了出来。
燕雄叁吸取教训不敢贸然往上坐,不禁皱起眉毛:“府里不是每年都发棉被?”
紫月忙跪下沙哑着声音说道:“是有发的。”
“棉被呢?”
紫月盯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燕颖,咬着嘴唇说道:“府里只给奴婢发,二小姐不曾有,奴婢有些拆了给小姐做冬天的衣服,有些拿去当了。”
燕雄叁回头瞪着黄管家:“这就是你管的好家?”
黄管家一脸委屈的说:“侯爷,内院是夫人在管啊,我无权插手啊。”
燕雄叁无可反驳,一脸的不悦盯着急匆匆赶来的云逸淑。
“这些年我的嫡亲女儿就是住这里吗?你不是说偏院适合养病,鸟语花香吗?
这简陋到残败不堪也叫鸟语花香的话,改明儿夫人搬来修身养性可好?
依我看怕是郊外的破庙,也不至于这样落魄不堪吧?你真是当的一手好家。”
燕雄叁看到这落败的院子,原本对云逸淑不满的情绪更火上浇油了。
刚在一众人面前,自己居然把女儿的床给坐塌了。
这要是传出来,自己的老脸要往哪里搁啊。
以后朝堂上如何挺直腰杆兢兢业业,大杀四方啊。
当然燕雄叁发这么一通脾气,一来自己的嫡女确实不能过这样的生活,哪怕她再不受宠。
二来匆匆赶来在一旁一声不响看热闹的李大夫在这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
他曾经可是殿前红人,曾经的院判啊。
万一哪天说漏嘴,自己同僚间的颜面扫地不说。
怕是有间隙的,会添油加醋、上纲上线的参上一本。
而且他和圣上关系不错,就现在还时不时的推杯换盏呢。
侯爷自然对云逸淑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等云逸淑开口辩解,悠悠醒来的燕颖就抢先一步,一脸乖顺的说道:“父亲莫要责怪母亲,母亲这些年待我极好的。”
床上的燕颖合时宜的开口着。
紫月一脸懵逼:小姐莫不是病糊涂了,刚止住的泪水又啪嗒啪嗒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