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沼泽中依然噪响不断,单听那动静,就知道有什么东西正从泥汤里爬出来。顶 点 X 23 U S
我也悄悄回头,小心翼翼地朝沼泽那边张望。
那里依旧黑得吓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正从沼泽边缘慢慢直立起身子。
当它将身子完全挺立起来的那一瞬间,强悍无匹的邪气迅速以沼泽为中心四散开来。
那股邪气是如此的精纯狂躁,就连我都能感应得到,里面包夹了大量的阴气和尸气,以及强横的煞气和戾气。
即便我看不清那团高大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像这样的邪祟,绝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应付的。
当时我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狂跳的心脏几乎马上就要压破胸口。
最危险的是卢胜材,阳光已经照亮了他的脸,只要沼泽里的东西朝这边瞥一眼,立马就能看见他。
“别往这边看,千万千万别往这边看!”
我在心里不断默念着这样的话,只希望那邪祟能重新沉入沼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中的沉吟起了作用,那个影子终究没有朝我们走来,但也没有沉入沼泽,他慢慢地移动着,上了那条通往老庙的下路,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但邪气还在。
我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恨不能把耳朵竖起来,去聆听小路那边的动静。
可那只邪祟根本没有半点声响,也不知道它此刻究竟是踩着杂草继续前进,还是站在路口,默不作声地朝我们这边观望。
一想到这些,我就感觉黑暗中仿佛藏着一颗血红色的眼,死死盯着我不放。
万幸,邪气终究是慢慢远离了我们,直到它彻底消失,我和卢胜材才赶紧挪着身子离开树缝。
云裳早就在外面等着我们了,我们俩一出来,她就要开口说话,我疯狂地朝她摆手,示意她千万别出声音。
卢胜材的腿都快软了,钻出树缝以后疾跑两步,接着就两脚一崴,眼看就要栽倒,我和云裳赶紧冲过去,一左一右架起卢胜材,头也不回地朝庄子方向跑,跑的时候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必须小心压住步子。
好在周九里还没有回来,我们穿越田坎以后便立即钻进胡同,踏着风声一阵狂奔,终于回到了客栈。
进了卧房,我和云裳便再也撑不住了,手上力道一松,卢胜材便像条死狗一样重重跌落在地。
刚才连粗气都不敢喘,胸口憋得要命,现在终于安全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没了命地换气。
云裳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进屋以后就瘫坐在床上。
等到气息差不多顺过来了,我才支撑着地面坐起来,云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隔着卢胜材问我:“刚才黑沼泽那边的邪气好重,你们在那看见什么了?”
我直摇头:“就看见一个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家伙的邪气太猛了,靠咱仨绝对应付不了。”
云裳的气场感知能力那么敏锐,还能不知道沼泽里出了我们应付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