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老蔫的异常表现,在场的众人包括马大路在内,无不表现出了震惊的样子。
只有白宇一边退后一边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时的赵老蔫,白宇竟然感觉有些熟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白宇原本打算趁此机会隐没入人群中的脚步也是暂时停了下来。
正在白宇思索的时候,人群中央的赵老蔫却是又做出了一个让人更加惊讶的举动。
赵老蔫竟然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让鲜血从食指的破口处自由下落,落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啊~~~”血滴落入眼中,赵老蔫竟然没有因此而闭上眼,反而发出了一声舒畅的呻吟:“爸,妈,其实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担心我在你们走了之后再与人产生矛盾,就没人在背后给我撑腰了。
你们让我遇事退一步,不行就再退一步……
我退了,我退了又退……
可是,你们的方法不管用啊……”
说着,赵老蔫缓缓转过身,向着一旁的摊位走去。
此时的赵老蔫双眼好似流出了血泪,额头上和脸颊上更是溅满了红色的小点,状态诡异至极。
在这样诡异的赵老蔫面前,不要说是那些围观的群众了,就是马大路这个始作俑者也是下意识的脚下一颤,脊背发凉。
张了张嘴,马大路嘴里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的呵骂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老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旁的鱼摊前。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鱼摊案板上的刀具,马大路心中突然一慌,情不自禁的吼出了心中的疑惑,仿佛这样就能为他增加几分底气一样。
然而案板前的赵老蔫却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马大路一眼,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案板上。
和其他早市上的鱼摊一样,赵老蔫面前鱼摊的案板上也有着文武两把刀。
文刀重量较轻,刀片薄,刀柄上有着跟手的条纹,让人可以更清晰的感受刃尖上反馈回来的阻力,一般是用来给适合生食的鱼肉切片用的,如果是砍在人的身上,想必可以轻松的破开皮肤分割肌肉直达骨骼。
武刀重量较重,刀片厚,刀柄稍粗,或用软木,或裹着一层减震的胶垫,让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一刀斩下鱼头,一般是用来斩骨切段用的,如果是砍在人的身上,力气大些的人恐怕能一刀砍断对方的手骨。
不过,赵老蔫面前的案板上除了文物双刀之外,还有着第三把刀。
这第三把刀却是让锋利的文刀和厚重的武刀都黯然失色,给马大路和周围的观众们带来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这竟是一把带着锯齿状血槽的军用匕首!
迷人的穆罕默德纹在晨光的照耀下让军用匕首那矛状的刀刃上散发出了幽幽的寒气。
看着赵老蔫面前的这把杀器,站在一旁的马大路简直都要骂娘了!
卖鱼的师傅们都是玩刀的高手,因此他们会对冷兵器着迷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马大路也知道,基本上在鱼市上混饭吃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那么一两把违禁的刀具。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光马大路知道,几乎所有常来早市采买的人们也都知道。一直以来,也并没有人因为这些卖鱼师傅们的特殊喜好而感到有什么不安。
只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
如今在匕首的前方,站着挺直了脊背的赵老蔫。
原本纯洁的白大褂此时被鲜血和尘土染得黑一片红一片的,披在赵老蔫的身上,透着一股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