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漂泊大雨,白寅将他的大氅给我。
三千人在夜雨中集结,黑压压的一片。
大军一路向北,马不停蹄。
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狂风呼啸,尽管白寅和刘壮挡在我的前面,但还是阻挡不住风雨侵袭我脸上。
全身被淋得湿透,风扑在我的脸上,呼吸困难。
我们就这样走了整整一晚上,天空渐渐放亮,但还在下着雨,乌云在头顶翻滚,遮挡阳光。
中午,我们跨过了黑江。
羌朝与草原的分分界线是黑江,跨过黑江就到了草原的境地。
联军现在就在草原的漠北地区,距离我们目前所在地,差不多还剩十五里。
走了一夜,现在雨停下了。此时,无论是马匹还是人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需要原地休息些许,已好养精蓄锐。
众人喘着粗气,连人带马坐在粘湿的草地上。
人坐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刚坐下没多久就站起身,走到白寅身旁,语气中带着愤怒:“殿下,等到了漠北,请让属下带着弟兄们找那些不讲诚信的混蛋算账!”
我特意看向白寅,想要知道白寅此时是什么表情,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他。
只见白寅面不露色,闭着眼睛说:“坐下,到了漠北要听我命令,不要擅自行事!”
那人心中有一肚子气,但是见白寅这么说,也只好愤愤坐下,因为力气太大,草地被做成一个坑。
我想白寅此时内心的愤怒不比他差,但白寅身为太子,和联军统帅,必须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像他一样意气用事。
空气中带着潮湿,休息了很久,力气逐渐恢复,但是精神到还是疲惫,毕竟连续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极限在就到了。
但是没有人将疲惫露出来,所有人都恨不得马上到达漠北,将那些反叛的家伙碎尸万段。
千人上马,拉起缰绳,众马昂首嘶咛,仿佛感受到了悲伤主人的愤怒。
这时,天上一道闪电划过,原本浑浊的天空顿时明亮。
我们向着北方的漠北纵马狂奔。
……
……
天空依旧暗淡,同时也开始下起了大雨。
漠北的军营就在前方,百万大军驻扎在前方。
如果从天上看,就会看到如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军帐组成的宏伟图案。
此时,百万联军的军心就像是这些形色不同的军帐一样,无法融合在一块。
我们就像是幽灵一样,从雨中走出,来到大本营前。
最外面的军帐是深红色的,如同一排排粽子一样。
所属的军队的军服也和我们大有不同——白色的紧身长裤,红色的窄袖长衫,船一样的高瞻帽;皮肤是瓷白色,眼睛是湛蓝色。
他们看到我们前来,赶忙站成一排试图阻拦我们进去。
中间的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似乎是一个小首领,他刚要说:“站住”,但是话还没说出口,白我们就冲破了他们的阻拦进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