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人睡醒后会下意识的抹去嘴边的潮湿,扎克放开达西手臂之后舔了下嘴角。
“我很好吃么。”达西看着扎克,脸色有点怪。
扎克愣了一下,“什么?”
达西的嘴巴怪异的撇着,示意扎克的嘴上的动作。
“哦,这个?”扎克动了下嘴角,“习惯动作,不用多想,和餐桌礼仪一样,好习惯而已。”
达西摆摆手,“接收到情报了么。”
扎克点头,“有点杂乱,但,谢谢。”稍微闭眼感觉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犹豫的,“我能问下为什么么?”
“什么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让你专心一点,我对血液信息的接收能力不如勒森布拉,但你没有多专心,我知道了一些多余的东西,关于你的。”扎克挺平静的样子,“你是自愿被魔宴圈养的。”
达西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厌倦了随机的生命诞生,我不想变成一棵树或者一朵蘑菇。”还记得传承者那操蛋的随机生命周期吧,达西的眼角抽搐着,“知道魔宴在圈养传承者,就主动去了。”看了眼扎克,“至少在魔宴,我能每一次的生命周期都是人类。”
扎克挑了下眉,“你自己不能控制么。”扎克疑惑的地方是按照传承者的生命诞生,打破随机诞生的方式很简单啊,传承者自己制造后代就好了,需要被魔宴圈养么。
“我能么?”达西撇了眼扎克,居然是个反问,“你觉得十个月前草-过-的女人,十个月后要从她身体里出生是件很爽的事情么。”
扎克真的没预期到话题突然变得这么,呃,糟糕。皱了皱眉,“你让我脑中有那个画面了,你故意的吧。”
达西撇着嘴侧开了头,“我相信每个传承者都尝试过控制自己的生命周期,但都不会有好结果。”有些烦躁的摇着头,“那不是生活,那连生存都算不上。”看了眼扎克,“你见过刚开始长毛的孩子就开始在这次生命周期随时会终结的恐惧中,四处找人交-配-,为下一次生命周期还是高级生物(人类)而做准备的人生么。”摇着头又强调了一遍,“那不是生活。”
难以避免的,扎克的脑中又有了画面,糟糕的画面,皱着眉,不想回应。
达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摆着手,“在魔宴的第一个生命周期我就活到的40岁,真正的活。之后的每一次生命周期我都能真正的活一次人生,所以别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评判语气问‘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
扎克有高高在上?没吧,不过是陈述的把‘主动’和‘圈养’放到一起了。算了,扎克也不准备多说这个问题,谁知道达西还会构建出什么让人不适的画面,“那,你这次的生命周期,就是最后一次了,对么。”扎克的手往达西示意一下,“我接收到了你的,恩,怎么说呢,愿望?你替魔宴完成这次的巴顿任务,你就再也不用经历生命周期了,魔宴会把你变成永生的吸血鬼。”
“对。”达西没有否认什么,“这具身体有缺陷,我没法有后代,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扎克点了点头,问了个莫名的问题,“你在魔宴传承了多少轮生命周期?”
达西皱了皱眉,“谁会数这个。”但还是思考了一下,“十几次吧,有长有短。”看了眼扎克,有些诡异认真,“这是我连续作为人诞生最长的一次。如果让我再随机诞生一次,变成什么低等生物了,我发誓,哪怕毁灭这个世界去终结传承者这见鬼的生命循环!我都愿意去做!”
扎克一挑眉,“那,祝你好运。”这话题到头了,示意了眼门的方向——詹姆士还在外面偷听,扎克开启了新的话题,“该告诉我,为什么带詹姆士和寇森过来了吧。”
达西调整了一下坐姿,是为了转换情绪,“案子,他们会需要你的帮忙。”
扎克应该自得才对,警局局长带着手下的警探来让他这么殡葬业主帮忙。但扎克现在没什么好预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一个……”达西皱着眉,斟酌了一下用词,“线人。”看了眼扎克,是在看扎克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
其实不用,太早了,他还什么都没说,扎克可不会在于一个称谓。
“死了。”达西开始挪动桌上的小物件,笔筒、名牌之类的,扎克的东西。达西指着斜放的名牌,“这是我家,诺尔的别墅。”指着笔筒,“这是警局。”沿着用笔摆成的道路,“在我上班的路上,今早,死了,就在我眼前。”
扎克抿了抿嘴,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说就可以,我不需要示意图。”
“详细的资料在詹姆士那里。”达西皱了下眉,可能是不满扎克的打断,“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会发现自己处在不太好做人的位置上。”
依然,扎克没听到任何实质性的案件,“所以你这局长亲自来嘱咐我帮你的警探办案了?”
“对。”达西也够直白的,“你在魔宴眼里是个非常宝贵的资源,你刚才自己也察觉到了,魔宴会不停的测试你的立场。”说的是魔宴的奖励,“你不用排斥什么,事情就这样,你为魔宴做了好事,魔宴会奖励,很简单。但如果你做了什么对魔宴不好的事情。”没继续说了。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屁话,“恩,帮助警察是我身为公民的义务,对么,你不用对我讲什么大道理,局长先生。”
达西的脸有点怪,是不太理解扎克这话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儿,站起,“你应该让他们来和你谈,记住你的立场,你知道该怎么做,做正确的选择。我不该继续再你这里呆了,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