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为了不让某个可以让写出的故事成真的妇人影响现实的生活,扎克让麦迪森和这位妇人成为朋友,看住她不让她乱写东西。提要结束。这一篇是这位妇人韦斯特写的。
《我的朋友麦迪森》
莫里斯(麦迪森写作课的老师)老师说,如果你写的东西不能影响、落到任何人身上,那就没有意义。他说想要有意义,就先从身边的人开始,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就早点滚出他的课堂,而且,他不会退款学费。
可是我身边没有人可以写,我申请,可不可以写我的猫。莫里斯老师取下他的眼镜,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问,“告诉我,韦斯特女士,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莫里斯老师。”我老实的回答他。
“很好!”莫里斯老师继续看着我,声音很大,语气很激烈,“我还在担心!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这显然不是个需要我回答的问题。
“担心我的鄙视、嘲讽,笑掉脸都会歪掉的心情!会让你感到难堪呢!”莫里斯老师对着我大叫,他的视线离开了我,看向讲台下所有同学的脸,然后指向了我,“你们听到了没有?!听到我们的韦斯特女士说了什么吗?她说她要写她的猫!!”
又开始了,莫里斯老师的‘教导’,这次的主角是我,如他真心期望的那样,我感到十分难堪。
“看看!看看她!她现在才知道难堪!晚了!我只想问问韦斯特女士,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你的生活到底是有多么可悲!!看看你自己!已经年过中年,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身边人只有一只猫可以写!!可悲!”
我可悲的生活,并不需要一个付钱获得的老师来提醒,谁给了这个刻薄的家伙肆意评论别人人生的权利,我有一瞬间的愤怒。
“习惯就好了。”我身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看我。我从来不在乎他说什么。”
我稍微转头,呵呵,是麦迪森,这个从来这里的第一天。每节课都会被点名骂一顿的可怜小伙子。
“你看他。”麦迪森前倾着身体,在我的背后小声说,“他或许在写作上确实不错,但你看。”麦迪森伸手点了点讲台上继续羞辱我的莫里斯老师,“他的嘴角在往上扬。发现了吗?在羞辱其他人的时候,他很高兴。”
我认真的观察莫里斯老师的脸,麦迪森是对的,看来麦迪森有十分多的观察莫里斯老师的经验。
“这种以羞辱他人为乐的家伙,才真的可悲。”麦迪森轻笑了一声作了总结,“所以让他说吧,别剥夺他唯一的乐趣。”
我露出了微笑。
“笑!”莫里斯老师发现了我的笑容,“你居然还好意思笑!过着这样可悲的生活是件值得笑的事情吗?!你在笑你自己吗,对,笑吧!笑吧!在你可悲的人生中。笑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我更想笑了,幸亏麦迪森在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让我抖动的肩膀更明显。麦迪森是个好小伙呢。
于是,我改变主意了,我来写麦迪森吧,我可能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麦迪森。
或许我应该感到惭愧,我真正认识麦迪森还是他的老板,好像叫扎克吧,来随堂听讲的那一次。在那之前,我对麦迪森的印象仅仅是。每次都会因为写了异想天开的东西而被骂的某个同学。
是的,就是那次我的文章被选做优秀,在课堂上朗读后。
可能麦迪森只是出于学习的态度,他开始和我走的很近了。至少在课堂中,总会坐在我后面,写了什么问问我的意见,也会和我交流新想到的点子。
能有一个人交流总是好的,在不停感叹麦迪森能够想出一堆神奇的‘东西’,比如吸血鬼、狼人、死灵、易形者……外。我也开始把有时候突然想到的构思告诉他。
有时候,麦迪森在听了我的构思后,会在这么说,“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聚集了一堆反社会分子四处进行破坏,反抗这个世界的体制,最后,炸掉了李斯特大厦?”(搏击俱乐部)
麦迪森摇头,看的出他被我构思吓到了,“可,可能会是个好故事,但……”
“总感觉有点怪是吗?”我也晃着头,思考一下。
“对,恩,很怪,呵呵,比我把自己的老板写成靠吸血生活的怪物还要怪……还是不要写了吧。”
“恩,不写这个。”我点点头,我也为为什么我会突然冒出这样的点子感到奇怪,说起来,这个点子好像是来某天晚上我倒猫砂的时候,看到有人偷偷推翻了垃圾桶想到的。
不过麦迪森也有同意我的时候,比如有一次带着我的猫去奥吉尔街淘一些便宜的衣服,听到那个五元店的女老板瑞塔说派斯英青少年活动中心要被拆掉的事情,感到很难过,想到要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免费给那些孩子们玩就好了。
麦迪森没有反对,他还说,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就好了。不过我想的更多,这个世界上哪有免费的东西。
但是有点可惜了,之后的一天,麦迪森有些着急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写完的时候,我骗了他。我说我根本没写,因为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播西区的旧格兰德地址被一伙x贩利用,用青少年娱乐中心做幌子……
这和我的设定太像了,在知道麦迪森是格兰德的员工的情况下,我不想再刺激他。
麦迪森啊,其实是个很容易受刺激的小伙子,我记得有一次,我问他,“你的老板,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啊,为什么你要那么写他?”
“为什么你会认为他好?”麦迪森瞪着我,“因为他长的还不错,衣着、动作得体,很像绅士吗?”
我点头,这样的人。现在很难得了,我不认为我这种只看表面的评断有错。
麦迪森取下了他总是带着的帽子,老实说,那花白的头发吓了我一跳。让我不得不确认了一下麦迪森的年龄。
“这就是在那个你以为是‘绅士’的家伙手下工作的人的样子!”麦迪森很激动。
哎。看来在殡葬之家工作,确实给这个小伙子太多压力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昏昏欲睡的听麦迪森控诉他的老板多么不负责任,多么随意妄为。
麦迪森说他老板不管他面临的恶意竞争(磨坊被南区其他火葬殡葬之家打压),还随意塞人到他手下工作(恶魔里昂)。没有原则的破坏他们的工作规定(监狱失误事件中的葬礼方式纠纷)……
但,这只能说明麦迪森是个对自己工作足够负责的好人,多数时候,麦迪森其实是个很平静的小伙子。我已经察觉到了,他是个十分擅长观察的人。如果套用莫里斯老师的说法,就是每个人,每个笔下角色,做任何事情,都有他这么做的本质原因。麦迪森善于发现这一点。
可这不代表麦迪森写的东西利用好他的优点,比如到现在。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即使一个表面上是绅士,但内里或许有些任性的老板,为什么从麦迪森的描述中走出,就变成了压榨员工血液的怪物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