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格兰德的餐厅,刚被端上蛋卷的餐桌上,电话响了。
露易丝接起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
“扎克呢?让扎克接电话。”女人的声音,露易丝似乎在哪里听过。
或许一早上醒来没看到扎克的女人怨气,露易丝皱了皱眉,用了刻意强调的语气,“你是谁?格兰德的主人,现在不在,有事情跟我说。”
“不在?”听筒中的女人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语气急躁的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
露易丝愣了一下,看了眼餐桌上看着她接电话人,都是疑惑的目光,只有老汉克挥着手,大声嚷嚷,“说格兰德最近不开业,找别家去!”
还是别管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头了,说回来,露易丝也不太清楚。
“你有事情吗?”露易丝继续皱着眉,她无法回答扎克在哪里的问题,因为她不知道。露易丝知道扎克午夜的时候去见诺了,要去检查某个仓库,但到现在还没回来,“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你最好直接跟我说,他回来了我会转告。”
露易丝抿抿嘴,拿起了被餐盘挤到一边的便签纸和笔,“先告诉我的称呼。”
“呃。”听筒中的女人似乎很不耐烦,“布朗……艾米莉亚,你应该是露易丝吧。”
露易丝又愣了一下,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来过格兰德找男朋友的女人,怪不得声音有些耳熟,最近时常会听到这个名字,因为是詹姆士医生,又是异族女朋友的关系。
这样,露易丝的戒心倒是放下了,语气带了丝微笑,“是我,扎克昨晚出去后还没回来。你说事情吧,我转告他。”
“好吧。”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声音有些干哑,还有明显的烦躁,“告诉扎克!莱恩的母亲一直没回家。莱恩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完全没人求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就给我,他的医生,打电话!”
露易丝刚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就停止。再次皱起了眉,因为艾米莉亚的语气很差。
听筒中,艾米莉亚语气中的烦躁在递增,“我没说清楚,莱恩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露易丝抿着嘴,现在是清晨,7点刚过。
艾米莉亚继续,越来越激动,可以想象她抓着听筒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我是他的医生,所以底线是我必须要帮他对不对?!所以我这么做了!凌晨三四点时候在电话里听一个病人的焦虑话语,然后安抚他、稳定他的情绪,你理解吧,这是我的工作!”
露易丝不太期待这出现莱恩,又已经和抱怨没区别的对话走向,但是,作为同样成为异族女朋友的女人,同时露易丝还知道艾米莉亚已经成为了悲剧(她男朋友被埋了)。各种情绪导致露易丝不会打断艾米莉亚。
“我是做了我的工作,我很负责,我是位好医生……”明显的转折出现了,“所以。我也需要扎克这个家伙,能不能稍微负起一点责任呢?!我想扎克告诉你了许多事情对吗?关于莱恩、布莱恩?”
露易丝恩了一声,她不想鼓励艾米莉亚现在的情绪,也不想撒谎否认自己知道许多事情。
“好,你知道这些事情,到不用我解释了!所以你是明白的对不对?!莱恩应该是扎克责任对不对!那。为什么我会是那个凌晨三四点安慰莱恩的人呢?!扎克的责任心到哪里去了?!”
露易丝紧皱着眉,似乎到了需要捍卫一下自己男人的地步了,“小姐。”这是提醒艾米莉亚注意语气,“你错了。这不是扎克的责任,是伊恩的,他们都是吸血鬼,但完全不同的人……”
“谁制造了伊恩?!”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倒是丝毫没有顾忌的打断了露易丝,“然后布莱恩写的信、在东南部弄出的事情,都是和谁有关系?!”
大清早的,艾米莉亚的火气似乎一点也不小,她也换了称呼,“小姐!不要试图为他(扎克)开脱!我是医生!对莱恩,我已经做了我能够做的是事情!其它的我无能为力也管不了!请让他负起该负的责任!”
露易丝沉着一张脸,一清早,什么心情都被毁了,烦躁的撕掉只写了几个字的便签,捏成团,丢掉,“艾米莉亚,我想你打电话来不是只为了抱怨吧,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要我转达,没有的话,我正要进行早餐,我想继续。”
听筒中的声音有了停滞,然后可以清晰听到的深呼吸,“抱歉。”艾米莉亚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糟糕的态度已经让人反感了,调整了语气,“呃,真的抱歉,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抱歉,我……”
“不用抱歉。”露易丝挤着眉,撇了撇嘴,懒得揣度艾米莉亚的心理,“赶快说你要说的事情。”
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叹了口气,显然知道自己彻底留下坏印象了,“好吧,还是莱恩,他告诉我,最后看到他母亲,是昨天上午,被同事叫去工作,当时扎克也在场。”
露易丝抿着嘴,表情严肃了一些。因为扎克对她说过——昨天一天,两次为了没有意义的目的出行、却在过程中得知许多他不想知道的琐碎事情的糟糕经历。
“你应该知道在莱恩心中,扎克是什么样的‘事物’吧,是不能提起、想起、接触的不好的东西。呃,无意冒犯。”
“没有冒犯。”露易丝扯扯嘴角。
“好吧。”听筒中的艾米莉亚轻叹了一声,“或许只是偏执、焦虑造成的,但是在莱恩的想法里,他母亲一直未回家,是不好的事情,最后看到母亲的时候和扎克,不好的东西在一起,两件事情开始混肴在一起。”
露易丝不是心理专家什么的,但艾米莉亚说的已经很明显,“你是想说莱恩觉得扎克对他母亲做了什么?”
很简单的。不好的东西让他的母亲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模糊了界限混肴在一起,对一个被失败魅惑之瞳影响的、从小接受心理治疗、长居在疗养院的家伙来说,这样的逻辑,到不能责怪他傻了。他是真‘傻’。
“我知道扎克没有,扎克……呃,我相信他的人品不至于做这种事……”仿佛是确认,“嗯,他没有吧?”
“没有。”露易丝紧皱着眉。说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