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转来的客户把仪式定在周六的上午,只有一天的准备,但时间并不紧,格兰德并不需要筹备下葬的墓、碑牌之类的,通知下圣子教堂那边就行了。
留言中向丝贝拉约的时间被错过了,扎克没着急的必要。需要结盟的是丝贝拉,对方不急,扎克有什么可急的,吸血鬼没有巫师也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不缺一两天的等待。
倒是有一件事情没法等了,在午餐过后……算了,换个时间标志吧,扎克和午餐没什么关系,特别是爱丽丝开始上学、少去厨房后,扎克连偶尔去帮下忙的心思都没有了。所以除非格兰德有需要认真对待的客人,一切和人类餐时相关的事情,都在离扎克远去,这几天,尤为明显——
“这是?”
这是扎克接过从东南部回来的朵拉和布米给的酒瓶后问的。
“路上遇到的你的‘将军’的后裔,太笨拙了。我们随手演示了一下正确的取食方法,然后拿了一瓶回来。你应该干了,你闻起来像只羊。”
以上。
不用理会诺菲勒对托瑞多食物的吐槽,扎克多年来,在格兰德保持的绿色饮食习惯,因为朵拉和布米的到来,回归到吸血鬼应有的样子了。
不能等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
“还是过来了。”朵拉拉起了还想和扎克聊天的布米,“我们去找露易丝。”
“在地下室。”扎克指了一下,同时脸上有了拜托的神情,“她这几天好像都不太想理我,另外,我已经让墨不要过去了。”意思是请朵拉和布米开解露易丝的心情。
“当然的。”
朵拉和布米不再说话的去了地下室。尽管扎克误会了露易丝心情不好的原因,但还是送去了正确的开解人。希望大家知道我在表达什么。
扎克则直接去办公室等着了。朵拉说的‘还是过来了’的人,是中午就停在27号公路转向口的车,西区的车。刚好在朵拉认识不多的西区人范围中。
提示是马萨港。我们都知道诺菲勒还没有来得及探查清楚巴顿的一切,对于西区的了解恐怕只有一个因为赫尔曼工厂的史密斯,马萨港是这几天晚上的固定活动接触的。那西区谁和马萨港连着?冦迪的父亲,费舍先生。
没等多长时间,费舍先生就挪着他宽胖的身体来到格兰德的办公室了。冦迪是小胖子,他父亲是个大胖子。
不需要客套的介绍,扎克和费舍相互见过几面,费舍也亲自来过格兰德呃,记得么,冦迪司机的葬礼,但适当的惊讶还是要有的,“费舍?您怎么来了?”毕竟格兰德还是个殡葬之家,所以适当的担忧也是要的,“您家里不会又有什么……”
“呃,不是不是。敬语就不要了。”挺熟的样子。
格兰德一向自满足够舒适的椅子,第一次让扎克有了辜负客人的感觉。费舍左右摇晃的在办公桌对面调整的身体,好艰难的,才完全坐下去,比上次见到似乎有胖了不少,“恩,我也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我希望,大概知道我是因为你的什么身份来找你的。”
这已经相当直接了,和殡葬无关,那就是灰色职业。费舍是带着委托来的。
扎克还大概猜得到这委托是什么,不仅扎克,顺势劈开去地下室的诺菲勒也猜的到。
扎克做了请说的手势。
“其实……”上次葬礼的接触后,费舍感觉就是好说话的人,毕竟他没必要对一个殡葬之家的主人讨论自己儿子对普通人感觉,“我想请你帮忙,我不希望这是个委托,我知道你对西区家族利益方面排斥,但……”他看了眼扎克,“我不想找其他人,我不信任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好在扎克猜的到‘这件事’是什么,所以装从容,那是一点负担也没有的,“那要感谢费舍你的信任了,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信任是哪里来的,呵呵。”这是用来调节气氛的。
“呵,我们也不用说这些客套东西。我是知道冦迪那个一百块委托的。”费舍笑着朝扎克眨眨眼,“小家伙虽然努力在隐瞒,但是,哎。”叹息,“他那莫名其妙的行为转变,已经在学校,我们的生活圈子,引起不小的反应了。”
这是说冦迪那神经质的反特权行为,说真的,他在学校那个那个样子,费舍不可能不清楚,“逼问一下也就问出来,毕竟我还是他的父亲,他无法对我隐瞒什么。我很感激,你完成那个委托的方式,法尔肯也是。”
可能大家不记得当时的事件了。冦迪的司机是受了费舍的命令,去马萨港,费舍自己的地盘制造事故,栽给赛迪尔安保公司,以此来让赛迪尔安保失去客户费舍的信任,好给由法尔肯家族秘密扶持的艾克斯安保提供机会。对,一场戏。但半路被当时还在博依森控制中的海妖拦截。
博依森在西区铺路做的各种事迹,随着博依森消失,没必要在提了。所以在此时需要大家知道的关键是,由于之前这场费舍和法尔肯的戏没能正常演出,马萨港,还是由赛迪尔公司负责安保,法尔肯的艾克斯安保公司,没有机会进入。
至于费舍说的感激,只是扎克没有在他儿子面前戳穿他,而是用能给费舍合理理由,压下一个人死亡(当时刚好用‘瓦尔迷娜’栽赃博依森,所以全部推过去)的方式,解决了委托。随便也保了一下法尔肯,这样。
“哦,那件事情就不要多提了。”扎克笑着摆摆手,“你应该想象一下本杰明告诉我,他被强行接了个一百块的委托时,我的脸色。”
“哈哈哈。”费舍大笑起来,然后转换超快的开始连续叹息一声,“哎,冦迪这小子,哎,该怎么办呢,哎……”
扎克没有回应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西区人,按照常理,这些西区人应该有自觉,不该把自己的家族问题过多的暴露在一个南区的外人面前。但这些西区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完全不防备扎克这一点,大概是昆因开了好头,西区最恶劣的家族矛盾都已经暴露在扎克面前了,没必要继续隐瞒。不得不说,昆因和波奇起的这个头,为格兰德这一年‘起飞’提供了无限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