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区的楼下,之前来的警察正在问话。扎克没特意听,偶尔一两句对答落入耳中——
“除了杀害你同事的武器,抢,你有看到袭击者有携带其它武器吗?呃,比如,弩?之类的?”
“对对对!还有那种汽水瓶,你知道么,里面都是钉子啊什么的!一炸就爆到处都是的那种!”
“哦。你是说土质破片炸弹?”
“对对对!那种!”
“呃,袭击者有用这些?现场没这种痕迹啊?”
“没有!我只是看到了!”
“哦。那你叫什么?为什么昨天没有告知我们……”
“我说了啊!对另一个警察!不是你!另一个!他没记下来吗?!他居然不信我?!我是目击证人啊!为什么你们不信我??”
“你……冷静一下,我确定我只是看漏了文件,抱歉……”
扎克没继续听了。
自己的员工在胡扯?扎克不觉得。应该是老汉克交代的。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巴顿这一年过的非常不太平。从年初的x女被分尸、‘非法武装团体’烧死了赫尔曼的儿子开始,爆破、斗殴、自燃、火灾、拆房……发生的还少么。
大家自己数数茜茜的搏击俱乐部后来背了多少锅,而此时的格兰德被袭击,也需要个背锅的对象。以格兰德员工现在对警方回答的信息看,很有可能老汉克在回归本源,把锅丢到猎人——官方定义为非法武装团体,的身上。
没什么好意外的吧,上一次格兰德被猎人(瑞文奇的猎人队伍)袭击,算是格兰德自己内部消化掉了。这次推锅给猎人不算冤枉他们。
不理会和打扰老汉克的进程,扎克在二楼本恩的公寓里,看了眼婴儿床里的孩子。
扎克有点恍惚,他差点忘了小人类长的有多快。上一次确切的看到贝恩的孩子还是贝恩刚入住格兰德的时候,加入了格兰德的晚餐,扎克还抱过一次。这才几个月,感觉这孩子已经和大丹犬一样长了……呃,也可能是被包的过于严实,让人无法判断真实大小。
扎克伸手在小人类露出的皮肤上感觉了一下,“他在发烧。”皱了下眉,“而且他依然没有哭。”
“这就是让我担心的地方!”贝恩的妻子,“上次他也这样!”紧抓着贝恩,“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孩子有什么问题……”
“别说这些!”贝恩绷着一张脸,“你出去,去准备点热水!”
扎克看了眼不想但只能出去的女人,摇了摇头。贝恩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他让他的妻子呆在这里,扎克就在两个成年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特殊’了。不管后续如何发展,扎克无所谓,可以由这对夫妻慢慢商量,大不了让墨全天盯着,最后情况变糟的时候扎克来个魅惑之瞳。简单轻松。
现在就贝恩在这里,扎克展现了自己的特殊,见证者也只有贝恩一个。然后呢,这家伙成功的把自己放到了一个糟糕的处境,他要怎么对自己的妻子解释扎克干了什么?他要怎么决定自己在格兰德的位置?
大家类比詹姆士和他的两个女朋友就行了。完全不同的处境,但面临的核心问题是一样的。
反正是贝恩自己的问题。
扎克动手了。抬手把手指在贝恩眼前晃一晃,割破。然后确认贝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这根手指移向床里的婴儿。
扎克也算是够贴心了,“我要划破他的皮肤了,你不敢看的话可以转开视……”
“我要看!”倒是干脆。
扎克耸了耸肩,动作倒是快。白嫩皮肤上的划口连一丝血线都没来得及显现,扎克已经收手,又把手指放到了贝恩的眼前。是让他看。
贝恩的视线开始变的忙碌,他在自己面前的手指,和床里的孩子身上来回。
孩子的皮肤,没有一点被伤害的痕迹,反而,包裹严实的身体开始在厚重的包覆物下扭动——这是健康、恢复一个小人类该有的精力的征兆。扎克的手指,之前明确在流血的伤口也消失,扎克还转动着自己的手,以便贝恩看的更清楚。
这忙碌的视线持续了一会儿,扎克有点不耐烦了,收回手指,“你孩子已经痊愈了。你可以自己确定一下。”
贝恩愣了一下才站到扎克让开位置的床边,“嘿,伙计!你感觉好些了吗?”
扎克看着床里的小人类已经有了笑脸,开始抓挠本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指。扎克觉得自己还是在女主人回来前消失的好,转身准备离开。
“格兰德先生!”贝恩突然叫住了扎克。
“扎克。”如果过去,扎克只是出于个人喜好的要求对方称呼自己扎克,现在么,可能是必须了。格兰德先生这个称呼啊,扎克不想担了。
“扎克!你是……”
扎克等了,单纯是好奇贝恩能说出什么。可惜,‘是’后面就没下文了。扎克看着贝恩那一脸涨红的样子,摆了摆手,“让我们这次就先定论于感谢好了。你已经在格兰德这么长时间了,不用急切于任何事情。”当然,不能太温馨,“你整个家庭都住在格兰德,我也住在格兰德,你什么时候都能找我谈。”
贝恩的脸又苍白了。
扎克没什么可说的了。贝恩想要一个机会,这就是了。
下楼的时候,扎克又瞟了眼还在和警察叨叨的员工,没理,在贝恩的妻子看到自己之前出了生活区。埃文跟过来了。这就是纯粹不长记性的家伙了。
“老汉克的故事我不能信服!”埃文只和扎克保持了一个身位。
“什么故事。”扎克没语气,保持步行的速度。
“我们被袭击的故事!”埃文预估错了扎克前行的方向,都踏后廊了又跳下来了,继续保持一个身位的跟着扎克绕过格兰德建筑往前门去,“他说格兰德年初被一伙怪人袭击过!你们自己处理了!这是第二次!”
扎克依然没语气,“哪一部分你不相信?格兰德处理袭击自己的人?还是我们又被袭击了?”
“啧!都不信!”埃文都没反应过来,一把扫把已经塞到他手里了。
扎克指指格兰德门前的稀烂道路,意思很明显。
埃文也是大胆,直接丢了扫把,但,和扎克保持成三个身位的距离了,“我查过了!格兰德年初根本没有被袭击!格兰德唯一一次被袭击是夏天!赫尔曼工厂出事的时候!是东南部的斯高尔做的!斯高尔已经死在监狱了!东南部也已经没有帮派了,还有个屁的这第二次袭击!”
呦!不错哎!这家伙做功课了。
“你查了?”扎克却被逗笑了,“呵呵,你在哪里查的?报纸么?还是找你还在监狱的朋友问的?”
埃文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因为,“报纸和监狱!”
扎克笑着摇摇头,觉得埃文有点可爱,“随你吧,我没义务说服你信老汉克。但如果你不听他的安排,我只能我们是殡葬之家,某些事情办起来非常便利。”
也是巧,在格兰德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查普曼,大概是是想来看一眼自己职责该保护的对象在干什么。结果在格兰德的正门口撞到这话,一个转身又回屋了。
这点细节被埃文注意到了,脸色难看的低着头,也不看扎克,“你在威胁我么!”
“我没这么说。但随便你怎么认为,我不在意。”
压抑的气氛只是单方面的,至少扎克还有闲情和停在不远处的警车打个招呼。这种天气,警察的工作也是辛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