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阴暗的洞窟里回荡。</p>
雷恩背生暗金羽翼保持离地数米的度高，在前头飞行。</p>
他的身后，两百个圣枪骑士骑着青铜奔马在地面上疾奔，极限战士们的烈火龙体型太大，不但飞不起来，一些逼仄的隧道洞穴都穿不过去，所以只能跑步跟随。</p>
片刻后，军团进入一座庞大的洞窟。</p>
雷恩像是曾经来过一样，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带人落入一条隐蔽的地下裂谷，找到了藏身在谷底洞穴中的善良卓尔。</p>
葵露的身影在洞口附近显露，看见是雷恩，神色放松下来。</p>
她的目光扫过雷恩和圣枪骑士们，见他们两手空空，以为雷恩的抢劫失败了，不由问道：“雷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没有得手？”</p>
“我从不失手。”</p>
雷恩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你这边情况怎么样？”其实通过雷铸天兵的眼睛，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p>
“一切都很顺利。”葵露面露笑容，“就等着你了。”</p>
“那就好。”</p>
雷恩点了点头，让圣枪骑士在洞口外面把守，自己跟着葵露走进去。这个洞穴的形状像是一个瓮，洞口很小，内部空间却非常大，原本崎岖的地面也被清理成了平地，足以容纳上万人。</p>
进入洞穴，雷恩就看见了一大群卓尔。</p>
这些黑暗精灵的人数比计划要多很多，将近两千人。</p>
尽管也是黑皮肤、身材纤细，一个个卓尔武士的打扮，但他们的神态明显跟常见的卓尔不同，绝大多数目光清亮，没有一丝扭曲邪恶的感觉，脸上充满了期待，以及几分忐忑不安。</p>
他们分成十几个小团体，或站或坐，大多是卓尔武士，只有极少数几个是法师。</p>
每个小团体都来自不同的黑暗精灵城市。</p>
人数最多的是刚到的魔索布莱居民，有三百多人，许多人身上带伤，正在接受治疗，但是脸色非常兴奋。</p>
莉芙琳带着三个连的圣枪骑士守在洞穴的另一侧，血精灵们与黑暗精灵泾渭分明，不时互相打量，暗自警惕。</p>
当雷恩等人进来时，所有精灵都站起来。</p>
“尊贵的女士。”卓尔们齐声行礼，向月之舞女葵露表示恭敬，同时也没有忘记伊兹特，“见过伊兹特阁下。”</p>
血精灵们则叫道：“领主大人。”</p>
雷恩在人群里看见了达克纳伦，心里有些惊讶，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时，葵露高声说道：“伊莉丝的追随者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雷恩*奥古斯都阁下，我们的新家园哥谭城的创建者，你们都将成为他的子民。”</p>
卓尔们的目光集中在雷恩身上，有些人好奇，也有些人怀疑。</p>
但是来自魔索布莱的卓尔却不一样，对雷恩充满了敬畏。他们刚刚经历了那场战斗，在逃离中，看见雷恩与班瑞主母的大战，亲眼见到雷恩，一刀斩杀了班瑞主母。</p>
“见过领主大人。”魔索布莱的卓尔们高声问候。</p>
来自其他城市的卓尔就没这么热情了。</p>
伊莉丝的追随者只是心向光明而已，但他们依然是精灵，多数保留了精灵的高傲性格。</p>
葵露察觉到这个情况，暗自叹了一口气。</p>
她的语气严肃起来：“前往哥谭城之前，我们所有人都要经过雷恩的筛选，由他来决定，谁能去哥谭，谁不能去。”</p>
话音一落，许多卓尔皱起了眉头，与同伴交头接耳。</p>
这是葵露与雷恩最初就约定好的，但她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卓尔们现在才知道，顿时引起了些许不满，产生哗然。</p>
“女士。”</p>
一个卓尔高声问道：“请问筛选的标准是什么？”</p>
没等葵露说话，雷恩就回道：“标准只有一个，善良与邪恶。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伊莉丝的信徒，凡是另有企图混进来的奸细，罗丝的间谍，又或者是其他势力的探子，一个也别想进入哥谭。”</p>
卓尔们一听，都是面面相觑。</p>
雷恩的话挑不出毛病，可是他怎么保证能找出奸细？这里有两千多人，难道一个个的审问过去吗？</p>
人群里的达克纳伦也摇了摇头，认为雷恩太天真了。</p>
卓尔社会残酷而又阴暗，人人都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善于伪装，对各种审问手段烂熟于心，也做了专门的训练。</p>
即使是心灵控制之类的法术也很难问出真话。</p>
“领主大人，您要怎么筛选？”一个卓尔出声询问，脸上满是担忧，“只靠法术不一定能审问出真相，要是出错了怎么办？”</p>
“你们排成队列，按顺序从我面前走过。”雷恩淡然说道。</p>
卓尔们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雷恩的意思，人群里议论纷纷。</p>
“这能行吗？”</p>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p>
即使是魔索布莱的卓尔也疑惑起来，葵露提高声音，喝令道：“按照雷恩说的去做。”</p>
“是，女士。”</p>
卓尔们不情不愿和排队，然后一个接一个上前，在雷恩的面前走过去。雷恩看着每个从眼前走过的卓尔，目光平静，也没有说话，场面看很放松但也有些古怪。</p>
实际上，雷恩从进入洞穴就开启了灵魂之眼。</p>
更早之前，梵度斯和另外三个雷铸天兵暗中观察，在雷恩到来之前，就找出了所有混在人群里的奸细。</p>
雷恩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走一遍，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p>
很快，已经有两百多个卓尔走完了。</p>
雷恩还是一声不吭，完全不像是在筛选的样子，更没有审问的迹象，这让卓尔们更加怀疑了。</p>
连葵露也担心起来，雷恩的办法会不会太儿戏了？</p>
就在她要询问时，雷恩终于说话了。</p>
“停。”</p>
走动中的队列停下来，站在雷恩面前的是一个男性卓尔武士，脸色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停下来。</p>
他一脸忐忑不安，又保持着几分坦荡。</p>
雷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p>
“亚摩拉。”</p>
这个黑暗精灵主动上报了自己的来历，高声道：“领主大人，我来自‘萨玛斯’，出身平民，从四十年前追随伊莉丝，是萨玛斯月光教会的护卫队长，大家都可以为我证明。”</p>
“你很不错。”雷恩点了点头，赞许道：“一个罗丝信徒能潜伏四十年而不被发现，真的很难得。”</p>
罗丝信徒！</p>
卓尔们脸色大变，随即又疑惑起来，雷恩怎么看出亚摩拉是罗丝的信徒？</p>
亚摩拉所在的队伍都是来自萨玛斯的卓尔，立即为他辩护，“领主大人，亚摩拉绝不可能是罗丝信徒，没有他，我们甚至无法逃出萨玛斯。在来这里的路上，他还被敌人打成了重伤，差点死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