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元颍直到三更还没有睡,其原因就是黄明远的伏阕。
太子左右卫率府其实日常并不驻扎在东宫内,而是跟其它六率一样在东宫正北的玄德门门外。都六进入关中时,杨勇为了自身安危趁机提出调太子左卫率入值东宫。杨坚怕过分刺激杨勇,便允了这个这要求。
所以这两千人是个很大的变数。
元颍将太子左内率布防到靠近大兴宫与东宫城墙的位置,即是监视大兴宫,也是为了防备大兴宫会发生什么动乱,所以他是听到了黄明远的高喊。
虽然听得影影绰绰,不甚清楚,但元颍却是内心一紧。他知道这些日子太子不好过,一直很谨慎,这声音立刻就让他联想到太子这里。能在大兴宫如此喧哗,必非常事,别再是什么针对太子的阴谋。
因此元颍安排亲兵秘密监视城墙的动向,又派人偷偷打听大兴宫的情况,同时派人秘密前往东宫正殿汇报。
但元颍本人也在杨广的严密监视中,杨广手下的情报人员通过宗胜早就在元颍所部附近埋伏,所以这传信人的刚一出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在焦急等待地元颍。
元颍闭着眼坐在议事堂中,强忍着噪意,心中不住地思索着各种情况的应该。可太子的信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不愿见的人。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令则这个佞幸。
当初的左庶子裴政、右庶子刘行本都是难得的君子干臣,却因为奸臣的谗言而被太子疏远,左庶子裴政更是被调任为襄州总管。而唐令则凭借着教东宫的宫人丝弦歌舞幸进,深受太子宠信,最后成了左庶子。若是裴政、刘行本两位老先生还在,太子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唐令则的出现让元颍很意外,这个时候宫门早就已经关闭了,唐令则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元颍素来对唐令则厌恶至极,因此不愿和唐令则多说话,还特地转过头去看向一边。元颍此时的心中颇为不满,都现在这个要紧的时候,太子竟然还冒险招唐令则入宫,真是没道理啊。
唐令则见元颍根本不搭理他,得了个没脸,却是并不以为意。他很清楚元颍为什么这么对待他,所以他并不非常记恨元颍。
唐令则这个人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至少说他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小人。当初右庶子刘行本责备唐令则说:“庶子应当辅佐太子走正路,为什么要用声色歌舞来取媚于太子呢?”唐令则感到很惭愧却改不了。
所以对于这些东宫正直的大臣,唐令则的内心其实是心虚的。
看元颍不搭理自己,唐令则上前一拱手,先开口道:“元将军别来无恙,令则奉太子殿下之命与将军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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