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的智商仿佛受到侮辱,怒笑着说道:“官军围剿了我们五次,每次都是穷尽人力,损失惨重,你却说他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徐闻膺根本不惧王虎的呵骂,又问道:“那请问大王,并州这五次围剿系舟山的军队是并州总管府军还是并州的郡兵,亦或者是汾阳的县兵。”
王虎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徐闻膺的问题一针见血,靠打败一群郡县兵,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徐闻膺自顾自地说道:“或许大王在河东名声很大,实力也很强,只是这几年并州实在太乱,才没人顾忌的上大王。开皇十五年秦王开始生病;开皇十七年秦王离开并州,之后汉王杨谅出任并州总管;可开皇十八年汉王又出征辽东;开皇十九年、二十年又都是隋突大战,你觉得这些年来有并州官军有功夫搭理系舟山吗?
大王可以想想,整个河东绿林包括系舟山是不是都是开皇十五年之后才开始崛起的?”
王虎听着徐闻膺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他想否认,却无法反驳,只得强自说道:“即使如此,我系舟山安稳这么多年,你又凭什么说将要大祸临头。”
徐闻膺听得这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枉大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难道以为并州会一直放任这个北地通衢不安稳吗?你让汉王的面子往哪搁。大王在系舟山频频出动,各地来往的商团是损失惨重。最迟今年年底,汉王必须要对系舟山做出动作,否则他没法跟河东这么多世家大族做出交代。”
王虎听着徐闻膺博古论今,早就被徐闻膺的思路带着走了。他也知道系舟山这样红火的日子未必能够支撑多久,光并州那么多精兵强将就不是他们能够低挡的,所以其实王虎也怕并州想起他们。
王虎希望做出改变,只是现在王虎不知道有什么其它出路,只能在系舟山选择苦苦挨着。
今日徐闻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虽然扒的系舟山的皮鲜血淋漓,但也让王虎茅塞顿开,心有戚戚。
王虎直觉对面这个书生能够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新思路,否则他不会这么自信满满地嘲讽自己。
王虎是个现实主义者,虽然根本不在乎面子,哪怕对方只是个文弱书生。
因此王虎也一拱手,向徐闻膺行了一礼,说道:“徐先生大才,王虎佩服。王虎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数,刚才对先生多有得罪,给先生赔罪了。系舟山上千口子人都在俺王虎身上,万望先生能够不计前嫌,给系舟山指个明路。”
此时无论是系舟山的土匪还是商团中人看到王虎向徐闻膺行礼,都惊掉了下巴。包括王伏宝等人第一次开始正式这个年轻书生的能量。
王虎的态度让徐闻膺很满意,他不怕王虎是个有心计的人,最怕王虎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那样他有十成的力气也不能说动王虎。
现在王虎的态度表面他本身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处境,那么徐闻膺再提出一些改变来王虎就比较容易接受了。
徐闻膺也对王虎回了一礼,慢慢说道:“大王想没想过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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