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了,今日不知几趟了,好些个都在问那俩娃子嘴里的东西。”挨得最近的摊主也跟着道。
“那这么得人喜欢,哑娘子咋不卖?”有人不解。
“最开始那糕,哑娘子不也不卖的么?不然你去说说,兴许这个也能200文一斤卖的。”有人不咸不淡地说着。
“喝,可别拿我玩笑了,200文,我可没那等闲钱。”发问的人忙撇清。
“走开走开,我看看。”朱氏听到有和糕一个价的东西,又挤到前头来,只是瞧了半天也没看到其他的。
“不卖的。朱娘子你今儿的肉铺生意不好啊?不买东西还这么有空在这里晃?”孟大勇压下一瞬间的不自在,付完钱拢臂看着朱氏咋咋呼呼地念叨什么“没货就不要摆摊了”“当大家没见识好骗”之类的。
第二次了,还被特意点名了,朱氏哪怕心里再不甘,这会儿也只得像个鹌鹑似的,瑟缩了脖子小声地强辩:“哪个说不买的,我老早就是来买东西的啊。没糕了是吧,那个,你们不是能定?50文给你,定4两的,哑娘子,你纸片给我。糖我先拿一包回去,明儿取了东西再给你结这糖的钱。”
“哑娘子,50文4两糕?朱娘子能买这个价,那我也定4两。还能赊账是吧?那我这钱也回头给你。”童飞同样掏出一银币,故意大声跟冯时夏反复比划确认后又收了回去。
冯时夏这才明白之前的肉铺女老板拿出一银币是要做什么了,她忙摇头,摆手,把台面上的钱往回推,否认三连。
“不行?还以为朱娘子多大面子,能跟着蹭回呢。”童飞夸张地叹了声,重新定了4两糕,又点了油纸上简单描画的花型。
冯时夏被“美少年”突然的性格转变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但也配合着把花给扎得漂漂亮亮的。
“可惜呢,哑娘子这儿不赊账也不还价呢。”童飞拿了东西,冲朱氏挤了眼,“朱娘子您还买不买啊?哑娘子这儿的东西确实是有点贵啊,可架不住东西也好啊,一般人买不起舍不得大家也能理解的,您可千万别逞强。”
“哪个逞强?我家肉铺都传了三代了,还能买不起一斤糕?笑话。我家来了客,想弄点稀奇的才来的哑娘子这里,不然县城哪个糕点铺子不是随便进的?本来就带足了钱来的,只是糕没了,50文就是给个定钱,打算明儿拿了一块结给她的。我朱娘子还能短人家银钱不成?就这不足半两银的东西,我还用得上还价?”朱氏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急忙掏出怀里的钱袋晃得叮当响来佐证。
“那你还定?”孟大勇饶有兴致地问了句。
“定啊,怎么不定?4两糕,其他的糖块也一样来两包,那啥,花也给我包一个吧,要那种最贵的。可惜刚小娃子那种不卖,我就瞧着那味道肯定更好,要是有得卖,我指定得称两斤回去。我男人读书写字时就爱嚼个味,啧~”朱氏把数出来的150文一把拍在台面上,面上一派遗憾,心里却在滴血。
“果然,开大铺子的就是不一样。”童飞拍拍手连连感慨。
孟大勇跟着给了个别有意味的笑。
“朱家果然家底丰厚啊……”有人艳羡。
“要不是这朱家没儿——,唉呀,哪个踩我?”有人叹息,惊呼,又道,“只能招了个——,唉哟,到底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