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怎么样,蔬菜换了新鲜的口味,两人都吃得很满足。
而此时县城的某院,青如刚撤了桌,主位的中年男人正跟自己的女儿闲话。
“听阿路说,你今日出门了没带他?去了哪儿?”
“爹可别忧心,我就去对街选了两本书,就几步路,自然不用叫阿路跟着。”女子瞥了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正闭眼喝茶的阿路,无奈道。
“以后还是叫上,虽然就在西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万一有点什么要跑腿的,也能让他去,青如不得离了你。”男人严肃地交代。
“就是,老爷您说得对,要是阿路在,下午就不用我和小姐那么辛苦爬树去摘纸鹞了。”青如正好接了这一句。
女子佯怒地瞪了青如一眼。
“纸鹞?你们买纸鹞了?”男人没想到下午才看到,这会儿自家也有了,难道渔阳有专门放纸鹞的风俗,去年也没听说啊。
“是的,老爷。”青如丝毫不惧自家小姐,顾自将事情说了明白,“下午在书店,我和小姐碰上了哑娘子和她俩个娃子,见他们买了,我就也劝着小姐买一只,免得小姐光在屋子里看书写字画画,都要闷坏了。”
男人先是点点头肯定了青如的做法,想到今日广场那俩孩子,不由得心思一动:“哑娘子?带俩娃娃?是不是买的一个鳞纹的?”
“咦?爹你怎的知道?你也认识哑娘子,下午碰见了?”女子好奇地追问。
“不,不是,是他们自己跑来集风楼前面放纸鹞,我在楼上正好看见了。”男人回忆起下午那一幕,不禁莞尔,“胆子倒挺大。哑娘子?这名字?”
“呀!你看吧,小姐,我就说他们一家怪得很,竟敢跑去集风楼放纸鹞,”青如拍拍自己的胸脯,觉得那哑娘子简直是不要命,“老爷,你可不知道,那哑娘子居然还给她家娃子几百文的钱自己揣着用呢,你说怪不怪?”
“就你多嘴,还惦记人家小娃子钱袋里的钱,羞不羞,”女子嗔怪地训了句青如,又跟男人解释道,“爹,你可千万别怪罪她。可能她刚来县城,很多规矩都不懂,你知道,她又聋又哑的,肯定不是故意的。”
“嗯?”男人面带疑问。
“老爷,就是,上几回小姐让我带回的新吃食就是哑娘子她做的,还有,袁少爷跟您说的那个有意思的纸块玩物,也是从哑娘子那儿得的。”阿路想着那个温温和和的小娘子,不由得也帮着点了些好话。
“是啊,爹,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县城做买卖,很不容易的。而且,我听说她算数还特别厉害呢,这多难得啊。不知者不罪,就饶她一次,行吗?我明日就去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去集风楼闲逛了。”女子也着急地求着情。
男人看着屋里这一个两个的,心里气笑了,面上却板着:“那如果我就要罚她呢?”
阿路和女子一下子都沉默不说话了,但眼神里却是有点遗憾。青如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了,她把哑娘子给害了,可能下午老爷还不知道楼下放纸鹞的是谁,现在都被她捅出来了。
“爹,那,其实,嗯,律法里也没有规定说集风楼前边绝对不能放纸鹞的吧……”女子想想,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只是声音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