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红馥将这珠子塞进了陈一诺的掌心,然后对着陈一诺轻声道。
“当年,我与言言的父君相恋,起初,我们也度过了许多的美好时光。原本,他父君一直就有建立冥界的这个想法,天界大战,算是坚定了他的决心。在援助啻曱天帝他们的同时,他便在着手准备创建冥界的一番事宜。包括向混沌上仙借来镇魂钟和请来了魁元上神坐镇十八层地狱,玉尘和伏休两位,则是自愿想要担任黑白无常一职。有了这些大神在,他父君便信心满满的以拓疆封印之术,将魔界的一众魔神和西方诸神,全数镇压在了冥界,并以自身...做了阵眼。这便是他为何一直不能离开冥界的原因,这也是...我们为何要极力阻止言言使用拓疆封印之术的原因。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这数万年来的孤寂了。他父君,一辈子都在为了三界苍生无私奉献,他唯一自私的一回,便是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将我带来了冥界...这期间,我不是没有怨过他,成日与他斗气打杀,说起来是我不愿待在暗无天日的冥界里,其实,我只是在怨他过于无私罢了...所以,我们不想言言和你...再走我们的老路,这数万年的孤独与寂寞,真的不是一言一语,一朝一夕可以说明与体会的。”
没想到南宫红馥竟然会跟自己讲出这样一番心里话来,陈一诺心下也是觉得一阵感动,这说明,南宫红馥并没有将自己当成外人看。
“是,晚辈能够体会伯母您与神君先前经历的一切种种。我们今日经历的,比起你们当年的局面来,已是不算大事了。”
“以你们才修行几千数百年的修为,今日能应下与北辰矣蕤父子的一番苦战,已是表现的非常好了。伯母...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难得来了冥界一趟,而我这数万年没出过冥界,身边也没备有什么名贵的珠钗首饰...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颗涯澜珠了。”
说着,南宫红馥便将陈一诺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紧了紧。她的这番举动,真是让陈一诺感到一阵受宠若惊。
“不不不...伯母,您这东西来的太过贵重了。晚辈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你这孩子,可是嫌弃伯母这颗珠子太过寒碜了。”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伯母...”
“那就赶紧将它收收好,才算是没有嫌弃与我。”
“这...”
“啊呀,好了好了,收下收下,咱们快些出去,待会儿言言和棠儿该来找我要人了。”
“啧...那...那如此,就多谢伯母了。”
“别跟我见外说什么多谢了,行了,我们出去吧。”
说完,南宫红馥便像来时那般,拽着陈一诺的手,将她带出了自己的荒度余生小院儿。
刚出院儿门,就瞧见了南宫言和羽拾秋这两尊门神一左一右,一人负手看天,一人倚门看地的杵在那里。看这情形,这样的姿势,兄弟俩应该是在此处等了许久了吧。
南宫红馥回头冲着陈一诺悄悄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向他们透露方才自己送她涯澜珠的事,明白她意思的陈一诺也暗暗点了点头。这两个相差数万岁的女人,竟也有了属于俩人的小秘密。
性子活泛的羽拾秋一见南宫红馥拉着陈一诺出来了,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三两步就奔到了南宫红馥的面前,亲热的伸手挽起了她的手臂,撒娇一般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母亲!您这是偷偷带着诺诺干什么去了啊!还要背着儿子们,难道...是偷偷给了她什么宝物么!?”
听见他的话,南宫红馥不由得笑出了声,伸手轻轻在羽拾秋的脑袋上一拍,嗔怪的道。
“你这孩子,成日跟个小财迷似的,母亲我,待在这连根鸟毛都没有的冥界数万年了,身上哪儿来什么值钱的宝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