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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天下一统之日,便是你我相聚之时! 万字4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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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劫出现在阆苑之中。

已然换了一副面容,本尊的面容终不在遮掩,阆苑下,此时,一身鹅黄色轻纱的玉蝉儿正在安抚怀里的苏婵,眼角挂着泪滴。

身躯在颤抖。

苏婵终归抬头问道:“娘,我爹不是江左梅郎?他说的是真的吗,爹为什么丢下我们,爹是谁?”

玉蝉儿浑身有些颤抖。

如何说得出半句话。

至于那先生,她如何会不知其人到底是谁。

“苏劫!”

苏婵愕然浑身一怔,瞪大双眼:“苏劫?!我爹是苏劫?我爹是秦人?他不是齐人!”

苏婵自然知道苏劫是谁。

自打他懂事以来,整个齐国上下朝野庶民,临淄士子,谁不知道苏劫。

可谓战国以来的天下第一!

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两百年来第一个公爵,天下英雄无数,一遇苏劫半生空。

遥想权相吕不韦,各国君王贵胄,信陵君,平原君,李牧,廉颇,项燕,让无数的英雄折腰俯首。

就连琅琊鬼谷,娘亲的老师,都败于苏劫之手。

刹那间。

苏劫的种种故事,袭上心头。

让苏婵几乎陷入呆滞!!

他身在临淄,如今齐国上下的处境,可谓都是苏劫一手盖压一国,尚未攻打,举国已乱,天下各国余孽纷纷向着临淄聚拢,在野流民无数,在朝阴霾遮蔽,人人畏之如虎!

这样的绝世人物,苏婵平日里,也只是在说书人,和琅琊船上当作故事来听。

心中早就洋溢起了无限的崇拜和遐想。

“我苏婵也能成为这样了不起的人吗?”

然而,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爹爹并不比苏劫差,自己的爹同样是不弱于苏劫的大英雄!为此而自豪,他可是江左梅郎的儿子。

从齐人的眼神里,他们看得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从来没有怪过父亲抛下他们母子。

前往秦国。

他知道,在战国之中,有一种人质的说法。

自己的爹爹,就是为了齐国,去了秦国做人质。

玉蝉儿扶着苏婵的脑袋:“你爹是苏劫,苏劫也是江左梅郎,世上从来没有梅长苏,只有秦国公苏劫!你爹是秦国的大臣,主宰着当今天下大势和亿万苍生百姓的性命,他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娘曾经不敢和你说实情,是因为,如果齐国和楚国任何一个你爹的敌人,知道你是苏劫的儿子,一定会有人生出恶心,用我母子二人去要挟你爹,那个时候,你后胜伯伯都保不住我母子二人,你从小就和你爹一样聪明,这其中的道理,娘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相信你会知道娘和爹的苦衷,不能哭,不能闹,因为,你姓苏,你爹是苏劫,你是秦公的儿子,秦公的儿子不可任性。”

玉蝉儿的语气坚定。

恍然之间,似乎准备倘然面对。

七年了。

苏劫来了,当年的事情,也终归是要面对,苏劫要面对,玉蝉儿要面对,苏婵也要面对。

苏婵收住眼泪。

心神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我,我是苏劫的儿子!!”

“不错,是爹对不起你和娘!”

阆苑转角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让玉蝉儿神色一张,两眼望去,七年思念化作无尽泪雨,她极尽想要克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

苏婵转过身,小手指着苏劫,正要说话,随后整个人也不由僵在那里。

转而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他可以断定,面前的人便是时才那位先生,然而,其面容已然于先前大不一般,让他惊愕的便是来人于自己简直如一人。

苏婵颤颤巍巍的喃喃道:“爹!?”

苏劫看着这亏欠的母子,一时欲说不能。

只能两眼看着已然有些憔悴的玉蝉儿。

一时相对无言。

玉蝉儿终归打破了沉寂,道:“我本以为,这一生,你都没有机会来齐国了。”

玉蝉儿知道。

苏劫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来齐国,那就是一统天下!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一统天下的进程,也就短短七八年。

苏劫道:“所以,你准备瞒我一生一世,让我留下一生的遗憾和愧疚?”

苏婵一听,顿时猜到了几分这其中必然有所不知的隐秘,开口道:“娘!你!”

苏劫怎敢责怪玉蝉儿,随即转而道:“婵儿,当年,却是我不告而别,不管是什么原因,抛下你们母子,都是我苏劫一人的过错!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心何安?”

苏劫对着玉蝉儿深深一拜,“夫人,如此大错已然造成,时光不可回转,唯求你我之余生,能够相伴,让为夫一尽责任,苏婵,乃是我的长子,便是大秦国公的长子,我当好好培养他长大成人,成为匡扶济世之才!苏劫真心愧对夫人!”

当年,玉蝉儿中毒。

芈辛几番出言,想要带玉蝉儿回咸阳。

但终归在国家之事面前,和其他种种考虑下,苏劫便连夜带着芈辛,后胜一同离开了临淄。

玉蝉儿忽然神色一怔,说道:“苏劫,我从没有怪你,说到底,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于你并无关,这其中的因果,你根本就不知,婵儿怎会怨你!”

苏劫蓦然抬首。

看着玉蝉儿婆娑的凤眼。

确实,他不知!

但是,他却能依稀知道,苏婵就是他的儿子,没有假!那么这其中,差错到底出现在哪里!!!

苏劫骇然问道:“婵儿,你!我!”

玉蝉儿上前,来到苏劫的面前,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玉蝉儿说道:“夫君,你都忘了!”

“我忘了?临淄往事,历历在目,多年来,时时思念临淄种种,我苏劫怎会遗忘半点!”

玉蝉儿再次问道:“公子当年,临淄种种,谈何说起?这临淄上下,妾身不算,何事让夫君历历在目,不敢遗忘半点?到底是什么,让公子念念不忘?”

苏劫陡然清醒!

额头弥补了冷汗。

对啊。

他苏劫去赵国,去楚国,去天下各国,都不敢说历历在目,为何独独在齐国,他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总不愿忘记的事,让他从是心中奇怪难言?

这是矛盾的。

每每看着东方心中万般失落。

苏劫看着玉蝉儿,说道:“是,你,是你玉婵儿!可是!!”

玉蝉儿再次问道:“当年,婵儿遭逢暗算,夫君将婵儿从稷下学宫救出,回到别苑,那事后之事,夫君可还记得?”

苏劫的心情犹如黄河之水倾泻奔流。

因为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或者说。

断片了。

那夜,玉蝉儿中了风间的毒,随后,回到别苑,用天丁解毒。

直到第二日,苏劫的记忆,就剩下了抚琴,等着玉蝉儿转醒。

再然后。

芈辛来告诉自己,说自己要了玉蝉儿,不如将玉蝉儿带回咸阳。

证据就是说床单上有落红!

然而,自己却说,那是天丁咬出来的血。

如今再一想,芈辛也是女子,安能辨别不出,落红和虫蛊咬出来的血?

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

苏劫失忆了。

这个失忆仅仅就是在当夜!当晚!

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苏劫会总放不下临淄?

如此一看,必然是因为玉蝉儿和苏劫已然有了夫妻之实。

以苏劫重情重义的性子,所以会在潜意识里,不断的思念临淄种种,却道不明这其中因果。

无疑,这才是玉蝉儿时才所说,这条路,是玉蝉儿自己选的!

苏劫问道:“婵儿,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夫君,要想起来吗?”

苏劫跟随着玉蝉儿,来到了一处别苑。

印入眼帘的一切种种,如画面一般在苏劫的脑海里闪过,很快,他便认出来了,这是当年,他在临淄时住的地方。

当初救玉蝉儿,也是在这里。

这里的摆设,并无大多变化。

似又有意被人刻意所为。

苏婵说:“后胜伯伯说这里是爹以前住的宅院,就送给了娘亲,不过我和娘亲很少来!娘亲也不让我来。”

苏婵话音刚落,众人便来到了七年前的那处屋子前。

苏劫问道:“婵儿,为何要来这里?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我想起?”

玉蝉儿说道:“是也不是,其中因由,夫君一进便知!”

玉蝉儿对苏婵说道:“跪在这里,爹娘在里面,没有叫你,不许进来!!!”

苏婵一听,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门口!

玉蝉儿牵着苏劫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檐,关上了大门。

可谓于当年,一点没有变化。

苏劫感慨万千,他记得这里,可是,却记得不其他,还有和玉蝉儿之间的事情。

苏劫问道:“婵儿,这里到底有何特异之处,为何一定要来这里?”

玉蝉儿说道:“夫君,不知也属应当,相关种种,夫君想起来了,自会清楚,总比婵儿自己说要清楚,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术法只能在这里。”

“这?”

玉蝉儿的话太过于玄奇,但是,苏劫断然也不会不信。

玉蝉儿从阁子里取出一个匣子。

随即说道:“夫君应当知道,婵儿师出何人!”

“琅琊鬼谷!”

玉蝉儿点点头说道:“七百年来,术士之流派从未泯然于世,至黄帝起,天下流派并起,既炼丹制药救济世人之术士,亦有观星占卜,斡旋天下大势之术士,亦有研究草木至理,阴阳五行之术士,然,有阴便有阳,有善便有恶,此乃永恒不变之真理,术士历经千年,研究出治世之经书,自然也有人研学了至邪之术以害人,但是,即便是至邪之术,能否害人,非取决于术,而是取决于人。”

玉蝉儿的道理说的简单通透。

哪怕就是一把刀,在不同人手里,其到底是为善还是为恶,是因为人,而非因为刀。

玉蝉儿接着说道:“我听说,夫君娶了一位苗族女子!”

苏劫道:“杜莎!于你一般的善良!”

玉蝉儿笑道:“夫君切莫以为婵儿是一位妒妇,婵儿相问,只是想问夫君,苗族起于三苗,而三苗之中巫蛊术法,姐姐可于夫君说过凡几?”

苏劫自然知道。

哪怕在后世几千年,苗族寨子里都多闻养蛊之说。

但是系统的说,苗族养蛊之术有多少种?一百零八种!这也是从黄帝时期,流传下来的本领。

苏劫说道:“我听杜莎说过,古三苗族号称有三十六堂神,七十二堂灵,代表三十六般大术法,和七十二类小术!乃是先贤智慧之精华,为夫的天丁便位列堂神!”

天丁是什么。

便是昔日,庞涓时期,鬼谷子为了给庞涓孙膑做掩饰,演示出的撒豆成兵,当然,是被后世赴会成了法术。

实则,只是一种巫蛊虫。

说到底,释放的也只是一种兴奋剂!让人能够战力翻倍!不惧疼痛。

而所谓七十二堂灵,是苗族的说法。

也就是七十二种巫蛊。

比如同心蛊,火殃蛊!苗族在后世尊为七十二堂灵,被世人百姓,赴会成了七十二种术法!

不管怎么去思考,实则,这种种都逃离不了科学的角度。

玉蝉儿微微一笑,说道:“天甲,天乙,天丁,乃是先贤们领会自然万物,研究出来的本领以天字号划分区别而来,然而天下术法,已被这一百零八种术法笼阔,绝无其他,一百零八种术法中,有正,有恶,有善,有邪,但论至邪之术,无术可比的术法,也在其中,那便是天丙!!”

苏劫眉目一跳。“天丙?此术怎么说,为何厉害?”

玉蝉儿说道:“此术,可杀人于无形!”

苏劫知道,再玄奇的术法,也能以科学角度来解析,所谓杀人于无形,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所谓术法,其实也是因为古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概论术法二字。

见苏劫疑惑。

玉蝉儿解释说道:“夫君不通术法,不通药理,听起来,或许有疑惑,但这天丙七术,虽可杀人于无形,但同样,施展起来,极为繁琐,掣肘极多,往往要布局多年,轻易不可见。”

苏劫这才释然。

如果真的如玉蝉儿所言,杀人于无形,那不想杀谁就杀谁了,如何可能。

但若是要布局多年。

这其中的意理就难以琢磨了。

苏劫问道:“莫非,我中了这天丙之术!”

玉蝉儿道:“天丙乃是有七种邪术的盖称,夫君所中,乃是婵儿唯一会的一门天丙术,名为落忘之术!然而,即便是施展这落忘之针,若非夫君自己愿意,妾也断然不可为,落忘之术,乃是为了让人忘却记忆。”

苏劫恍然大悟。

让人忘却记忆,这等术法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玉蝉儿最后打开木匣。

从其中取出一根银针。

说道:“天丙七术,至邪,每一术都有其独特性,然而,千百年来,七术失传一半,婵儿知晓的,除了落忘针,也只有一术尚存在世,此术,便是那可杀人于千里之外的邪术,但施展起来,因人而异,就夫君来说,绝无可能,夫君断然不需担心。”

苏劫好奇的问道:“夫人能否详说,此术为何能杀人于无形?”

玉蝉儿道:“天丙七术有一个共性,一为因果,二为接触!二者不相合,此术便无效!”

苏劫顿时深吸一口气。

心道:“这不就是后世所言的接触律和因果律吗?”

什么是接触律,什么是因果律!

说白了,这七大邪术同样能够解释啊。

在后世,许多文献中,尤其是在宋代和国外中世纪时期横跨两百年的臭名昭著的猎巫之战中,有人将当时的巫术,类似于中原的蛊术做了研究。

整个地球上,古往今来。

所有的巫蛊之术,都离不开两个定理。

这个定理就类似于数学里的公式,分别为,因果律,接触律。

不讲原理。

就讲后世经常老人所言的扎小人!!

用针去扎木偶,前提,还要在木偶上布置下仇人的贴身物,比如头发,衣服等等,这其中原理先不谈,先说公式,这就是因果律,如果这个人和你很熟,日常都会接触,夫妻之间弄些乱七八糟的,那就是遵照接触律。

律既是规律的意思。

所有的术法,都离不开这两种为前提。

这天丙七术,如今,经玉蝉儿这么一解释,便豁然开朗,难怪说,这七术邪归邪,但是,你没有因果接触,你也断然不能随意施展。

难过说,要想杀人于无形,往往都要布局很久很久。

苏劫此时,到不着急立刻恢复记忆。

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夫人,这世间万物,脱不开阴阳五行,这邪术,原理何在?夫人可知?”

玉蝉儿指了指苏劫的心脏。

说道:“原理便是心意!”

“心意?”

玉蝉儿说道:“人有七情六欲,哪一欲出现破绽,此术便可布局攻心,最后,通过特定的媒介,和特定的地点,通过外力促使这一欲爆发,让人意志不可承受,自此,神仙难救,这不就是杀人于无形。”

苏劫猛然一怔。

这邪术,如此一解释,当真是邪!

作为后世的苏劫,其实比玉蝉儿知晓的更多。

经玉蝉儿这么一说。

这不就是催眠么!

催眠也有媒介!

攻破心理的破绽!

比如,施法者通过某种媒介将一个人心头最薄弱之处给找出来,这样的人在这一处薄弱的地方就容易被人进入到催眠状态。

然而,直到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内,又通过某种媒介于之前的催眠发生化学反应。

让人整个心理猛然崩塌。

说到底,这也是攻心之术,不过,乃是为了纯粹的杀人而生。

这样的术法,在中国以及世界古代历史上,并不少见!

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对施法者和目标者之间的因果和接触要非常的多,你没有这个因果,没有这番接触,是断然攻入不了目标人物内心的。

因为你要找到适合目标人物的媒介。

所以,这天丙七术再如何邪,也同样要遵守因果律和接触律。

苏劫此事看着玉蝉儿,说道:“所以,这里,便是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便是我回临淄之日,因为你知道,我回临淄之时,便代表着,天下即将归一!”

苏劫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他和玉蝉儿说好的地方,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便会发生化学反应!

他被催眠了。

玉蝉儿看着苏劫道:“公子,你爱婵儿么!”

话音一落。

银针断然落在了头顶百会。

玉蝉儿的声音仿佛变得跨过了时间长河。

苏劫脑海陷入了无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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