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郑冬花便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寇阳,竟是叹了口气:“我们学校有个教授也是,不过他儿子是疯了。”
大家都是从那个年代里成长起来的,特别是郑建国记事儿开始,听到的看到的便都是这些,当然面前三个女孩是没有他的体会,毕竟年轻人没有老过,心境上来说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先前郑冬花开了口,接下来郑建国也就没有客气的把冬季衣服收拾了下打好包,时间也就到了中午的饭点,瞅着他把衣服鞋整整有条的放好,寇阳不禁眨着眼睛看了下旁边的某人,便见郑冬花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这都是你自己收拾的?”
“那是肯定了,要不然谁来伺候我。”
郑建国瞅着不算多但是摆放整齐的衣服和桌子,旁人看到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习惯是他家里带来的,只有像郑冬花这种极其熟悉的才知道这个变化有多大:“嗯,没想到,你还挺干净的——”
“那是在家我不想干,有咱爹咱娘呢,就偷懒了。”
郑建国说着将东西放好,摸着黏黏的手心,这么热的天动一下都会出汗,也就卷起了袖筒开口道:“我的学习都汇报完了,该你们说下伟大的首都里又有了什么新鲜事儿了,我请你们吃午饭,不去别的地儿,就食堂里解决。”
“最新鲜的,那就是上个月老人家在听取水木大学的工作汇报时,明确表示今年要派3000名留学生,明年要派10000名,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要请自己在食堂吃饭,原本打算拒绝的寇阳也就改变了主意,经过这小半年的同学和老乡双重关系的加持,这会儿她和郑冬花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甚至是连郑建国前年尿了床的八卦都打听了出来,知道这位比自己小半年的研究生性子还是比较要强那种,再联系到老爹寇清凯的评价,便在说完后笑着激将了下。
“留学,那还是算了。”
锁上门的郑建国眉头一挑说过,带着三女向着食堂指了走去,这会儿正是饭点的时候,学校里面没有回家的学生从图书馆或者教室里出来,身边便有那面熟的打量过匆匆而去,他也就开口道:“留学的想法倒是有,但是现在还太早,我才十六岁,怎么也得到十八后再说了——”
郑建国的记忆中对留学的事儿不多,可他也知道在自己所学的领域当中不止是技术差距太大,甚至是理论方面也有着巨大的滞后性,如果这个时候能出去自然是好,在国外最起码的能混个衣食无忧,顺便再借助着科技把自己要找的螺杆菌找出来,那么一篇毕业论文也就热腾腾的出炉了,可以用功成名就来形容,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出去。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这会儿的名头再大,也只是个研一学年还没开始的研究生,十六岁这个年龄可以给与他在研一学年带来好大的名头,可也同时会成为他出国留学的阻碍,哪怕他没去过西方国家,也知道未满十八周岁的人属于限制民事能力的人,想独自出国就是做梦了,国家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让他出去的。
既然如此,郑建国又怎么会去想,他的心是野,名义上说是想考工的时候考上了大学,又在考上大学后发现可以考研究生,于是又去考上了研究生,甚至在心里隐隐约约把目标对准了令无所科学家都要渴盼的诺贝尔奖,然而他并不是个好高骛远的性子,饭是要一口一口的去吃的,今年把螺杆菌找出来才是他心底真正的目的,至于其他的都是不切实际——
郑建国带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出现在食堂里的时候,早已或坐或立或走为午饭忙活的学生们下意识的便转移了注意力,对于这位名头响彻齐省大地的研究生,医学院内是确实的达到了无人不识的地步,只是今天这会儿的注意力,都放在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
“你们坐,我去买饭买菜。”
找了个还算是风口的桌子对三女说完,郑建国转头走了两步便被郑冬花追上,瞅了他一眼顶着四下里几十双各异的注视开口道:“你看到寇阳手腕上的表了?”
“嗯。”
郑建国心中一凸的应了声脚步不停的走着,郑冬花已经面带微笑的挑了挑眉毛,声音放低道:“那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了?”
“你不认为现在想这些事儿,比较浪费时间和精力?”
三女今年穿的都是白色的连衣裙,区别只在于上面的色度和袖子的长短有些不同,郑建国见到寇阳的第一眼,就被她手腕上的女士表引走了注意力,那块表是曾经范萍,也就是她的妈妈戴着的,想到这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那块表,是什么时间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