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郑建国这头驴开启了嘲讽模式,赵亮亮只得开口打断他的话道:“建国,你们学术上的事儿我们掺和不了,不过你这货什么都朝窝里扒拉,我记得齐省好像没有什么制药厂啊?我说人吃的——”
再次打量了眼这个黑不溜秋还留着三七分发型的“高哥”,郑建国倒是没有理会赵亮亮的说辞,因为这会儿的齐省是真的没有制药厂。
就是记忆中的齐鲁制药前身齐省生物制品厂,这会儿还只能生产预防鸡霍乱猪瘟等四五个畜禽防疫疫苗和青霉素粉针剂,还都是给畜禽类用的。
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不是大事儿,甚至是连眼前的事儿都算不上,当即冲着这个“高哥”开了口道:“现在国内连个无菌手术室都没有,夏天做个手术的空调声都比50拖拉机的排气筒噪音还大,你认为这种就是我要建成的世界一流医科大学?还重复建设?”
郑建国一通说的“高哥”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想继续说的,才看向了赵亮亮:“说到重复建设,我认为有些东西是不怕重复建设的,比如电站电厂,现在能源是制约生产的瓶颈——”
对于赵亮亮来的目的,郑建国也是心有揣测,他之前在国内是旁敲侧击发表了不少对经济踩刹车的反对意见,然而根据最新的媒体报道来看没啥鸟用,国内打击投机倒把的潮流还是刮了起来。
当然,如果说以前郑建国认为笼子和鸟的问题只是出现在思想上面,他这会儿已经是随着对事态的关注和分析,确认了这应该不是出现在思想上的问题,而是出现在由下而上传来的压力上面。
放在郑建国身上,便可以认为是他和卡米尔的孩子说其他生物学上的孩子破坏规则,想要施展出拳脚就必须要让他们按照规则去进行。
那么作为一个父亲,郑建国难道会直接给这个娃一巴掌,说你个笨蛋有这么好的条件都干不过人家?
这当然是扯淡,不说郑建国会不会冒着去蹲大牢的风险抽他,单是抽了后卡米尔就肯定不会让自己舒服,搞不好还会以虐待孩子的名义去报警。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郑建国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让那些破坏规则的娃遵守规则。
这样做看上去是亲疏有别,只是放在郑建国的心里面,却是想看一下自己这个娃的真本事。
如果按照规则去玩,拥有郑建国全力支持的娃还干不过那些其他娘生的,这就和他早就做下的决定没什么区别。
你既然不成器,那就老老实实的拿点钱一边去尿尿和泥玩,这个家业和你没关系了!
乍一看,这种决定近似于无情,然而以郑建国这会儿的分析能力去看,这种决定对于这个娃来说,也是种保护方式。
把能力不够的人强行赶鸭子上架,那后果很可能是鸭子飞了,架子也塌了。
而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最近郑建国在听说《万历十五年》出版后,想到的朱由校和朱由检这两位大明皇帝,一个不务正业以昏君名列史书朝廷运转正常,一个勤政爱民兢兢业业直接导致灭亡。
不可否认朱由检当皇帝时,大明已经以四十五度坡度下加速再加速,可大明社稷到了朱由检手里的时候,并未像宋徽宗直接让位给宋钦宗般大厦将倾,可事实就是朱由检登基后十几年时间,明朝灭亡。
朱由检有能力吗?
以前的时候,包括上辈子里过了一世的郑建国,也认为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只是接手的摊子实在是太烂了,内有天灾人祸外有强敌环绕,撑不下去也是当然的。
可坐拥亿万财富一年多时间后,郑建国便不那么认为了,这货上了台后心态上没有完成臣子到帝王的转变,面对着朝政还是以没有登基前对于手下人的认知去处理。
只有那些嘴皮子一流的文官们是臣子,魏忠贤这条狗就不是大明皇帝的臣子了?
文官犯错都需要考量考量再去处理,而生死就在皇帝一念间的内官魏忠贤,就必须要如临大敌的去处死了?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破坏规则的远比要没有能力的人可怕的多,就像是一辆车跑上几十万公里出现毛病很正常,但是你不能嫌弃脚刹踏板踩起来太费劲给用千斤顶别住,而朱由检何止是把脚刹给别住,那是连方向盘都给扔了。
特别是当郑建国想起即将要走上巅峰的毛熊,随着地图同志的一通操作下来直接嗝屁凉凉,便感觉这货可以和朱由检拜把子了,就是不知道谁是老大?
有了这么个认知,郑建国便发现了打击破坏规则的人是有着不少的好处,第一条就是让亲儿子们闭嘴,第二条就是让媳妇和老爹老娘来找自己念紧箍咒,第三条是亲儿子再干不好,大耳刮子抽过去也没人会说你揍的不对,第四条就是给破坏规则越线的孩子紧紧皮,第五条是清理下带坏亲儿子们和野孩子们的手下,第六条便是到时再照顾野孩子们就没话可说了。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虽然看破了却不敢说破,而是考虑着能不能在某些地方做下努力:“即便是将来电厂产能过剩——”
郑建国的话当然是在扯淡,别说是像他这样的60后了,便是上了点年纪的80后都无法忘却整个八十年代里的频繁停电,特别是在过了这两年时间后,全国经济形势一片向好的发现电不够用了。
最为明显的就是连齐省这个半农业半工业的大省,一到三夏时期便会为了保证农忙进行限电,许多高初中生晚上一听说要停电是不知多欢快。
也就不要说放暑假的7月8月里面,停电次数不说天天见吧,隔三差五的总要露个脸。
还产能过剩?
某个集团都是自己建了配套的火电厂。
只是这个话说给赵亮亮听就有些不合适了,他很想说我是个什么人,你和我说这个事儿,我连个电线杆子的审批权都没有,你和我扯电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