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满头银发,眼神如炬仔细打量着冬冰和星语,“你们俩个小兔崽子,不在学校里好好念书,大清早就跑来偷吃我的地瓜,我一定要去告诉孔校长,让他扒了你们的皮,抽断你俩的脚筋。”
冬冰刚要向老汉道款,星语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心领神会,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星语凝视着老汉,“老爷爷,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偷你的地瓜啦?捉贼要捉赃,抓奸要抓双!说话得有凭有据,你不能随便血口喷人。”
老汉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聪明伶俐,铜齿铁牙,说得他无言以对。
他指着火堆旁边的满地残渣,“你不是想要证据吗?这些地瓜皮就是证据。你们嘴角都还沾满地瓜屑,才吃进了肚里就想翻脸不认帐,你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星语嘿嘿冷笑,“老爷爷,我们是吃了烤地瓜,一点不假!但是普天之下,才是你老人家种有地瓜吗?我们是从家里面带来的地瓜,今天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烤熟了吃。”
老汉被星语说得哑口无言,气得他下颏的一绺白胡子颤抖不止。“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乱语。”
星语得理不饶人,“老爷爷,我哪里胡言乱语啦?我说的全是事实,你凭啥说我们偷了你的地瓜?依我看,你才是在满嘴胡言,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汉气得咬牙切齿,全身颤颤巍巍,“我不想与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理论,我去找你们的孔校长,让他来收拾你们这两个逃学的小兔崽子。”
星语“噗嗤”一笑,“老爷爷,我俩是附近村里的无业小青年,不是青龙中学的学生,孔校长管得了我们吗?”
老汉指着他俩胸前别着的校徽,“你们胸前别着的徽章,就是青龙中学的校微。你们以为我真是老糊涂了吗?实话告诉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我孙子就在青龙中学念书。”
老汉用手抚摸了一下银白色的胡须,“我现在就去把这事告诉孔校长,让他为我讨回公道。他可是一个六亲不认、治学严谨的好校长,他非扒了你俩的皮,抽断你们的脚筋不可。”
老汉说着朝前迈出了沉重的脚步,冬冰慌忙上前拉住老人的手,“爷爷,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是我独自一人偷的地瓜。”
冬冰指着星语,“爷爷,她是我的朋友,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你要打要罚,全凭你老人家处置。”
冬冰拾起地上的一根柳条,塞进老汉的手里,“爷爷,由于我俩没有吃早餐就出来跑步锻炼身体,感到饥饿难耐,忍不住就撬了你的几个地瓜。要是你老人家怒火难消,你就用柳条狠狠地抽我一顿吧!”
冬冰脱下白色的短袖衬衫,露出了结实剽悍的肌肉,“爷爷,你不必手下留情,用尽力气抽吧!”
老汉高高举起了柳条,心想,这小子倒是个憨厚朴实的好娃崽,不像那个丫头片子刁钻刻薄、古怪精灵。
“爷爷,你不用心慈手软,只要你不去把这件事告诉孔校长,就算你把我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我也心甘情愿。”
老汉把举起的柳条,轻轻地落在冬冰的脊背上,“小兔崽子,算你有种,是条真正的汉子!”
冬冰屏住呼吸,等待着老汉的鞭策,可是他等了大半天,老汉的柳条始终没有抽到他的身上。
“爷爷,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忍受得了你的鞭打。”
老汉把柳条扔到了地上,仰天大笑,“要想让我不去告诉孔校长也行,除非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冬冰心想,要是让孔校长知道他们偷了老百姓的地瓜,真会在他俩身上用尽满清一百八十种酷刑。
孔校长最恼羞成怒的就是偷鸡摸狗的学生,他平时三令五申,不准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可是所有校规中,处罚最严重的一条。
冬冰满口答应,“爷爷,只要你不去孔校长那里呜鼓申冤,告我俩的罪状,别说一件事情,就是一万件,我们也竭尽全力去完成。”
老汉仔细打量着冬冰和星语,如同法官大人在审问案犯。“虽然撬几个地瓜,算不上偷窍,但是年轻人做事就要敢做敢当。别干了坏事,还在那里装好人,还要强词夺理。”
星语面红耳赤,她知道老汉说的就是她。“爷爷,我真诚地向你老人家道歉!我不该向你隐瞒事情的真相,不该对你趾高气昂,更不该对你胡言乱语。”
星语向老汉虔诚的鞠了一躬,“爷爷,你大人有大量,胸怀比天高、比海深,不要跟我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老汉满脸笑容,这小丫头不但精灵刁钻,而且能说会道,更会见风使舵。
“偷几个地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全是我种了喂猪的饲料,没想到却先进了你们俩个小猪崽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