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摊鸡蛋一样的太阳终于挪到了屋檐上,懒洋洋的,也没有了热量,一张脸也被冻的惨白惨白的。
张彦明鼻子里喷着白汽,头上也冒着白汽番顽强的和雪斗争着,两个小丫头捂的严严的戴着棉手套和几条大狗在一边加油,闷闷的说着根本听不清楚的话,然后相互挤眉弄眼的笑起来。
也幸好是这场雪够大,要不然想要垒个这么高的雪滑梯还要带着雪人梯阶怕是要费点劲。
雪是蓬松的,一压实了体积要缩小很多,而且浇水还会融掉一部分。
如果有挤压设备就不用浇水了,像冰城每年都要举办的雪雕节,就是用大型挤压设备来制做雪块,那样至少可以节省三分之一的雪。
可惜这会儿想用设备是不现实的,就是有钱也不可能往这上花,只好用铁锹拍,拍实了修好形状用冷水喷,这个天气开水落到地下都会变成冰渣,冷水上去就是一层冰。
张妈笑呵呵的走过来看了一会儿,笑着骂了声扯淡,喊两个小宝贝进屋等,等弄好了再出来,结果两个小丫头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进屋去?
“让她俩在外面玩吧妈,冻不着,在外面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我们小时候不都是成天在雪坷里长大的?你也没这么管过呀。”
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给两个小丫头整了整衣服,试了试体温,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回屋去了。
“来,你俩也别光站着看,帮忙。小悦去把你俩的小锹拿来,帮我攒雪。”两个小丫头有玩沙子的塑料小锹和小桶,这会儿正好能用上。
雪不重,也不怕她俩累着,正好活动活动。
两个小宝贝兴致勃勃的去拿了小锹小桶过来开始帮忙,院子里顿时欢快起来,洒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哎哟,这是要干什么呀?”张永光夹着他的手包走进来,打量着热火朝天的爷仨。
“做滑梯,做大滑梯。”张小悦拿着小塑料锹比划着喊。
“来,包放下,帮忙。”张彦明叫了张永光一声。
张永光把手包和外套放到游廊的廊坐上搓了搓手走过来:“还有锹吗?”
“有,仓房。”
张永光去仓房里又拿了把锹过来,加入战斗,有了两个大人,一下子速度就上来了。
“哎哟我去,这东西说着轻巧,弄起来挺累呀,我弄了两个多小时了。”张彦明拄着锹站在那歇气儿,粗壮的白气从他的口鼻里喷出来,头上也见了汗。
“那可不,你平时又不干活。”张永光一边拍雪一边接话:“这不比种地轻巧,再说这雪也不粘,更费劲。”
刚进冬和开春时候的雪是最粘的,水份大,湿重,这会儿天气太冷了,雪像干粉一样,握雪团都不好握,会散,全靠喷水增加粘度才行。
张彦明边干边指挥,张永光就只管修形,两个小家伙把雪一小桶一小桶的运过来,就这样,一直快要中午了,才算把滑梯和雪人弄出了形状。
接下来就轻松了,一边喷水一边修就好。
把雪人装上眼睛和鼻子嘴巴,后面的台阶浇水冻硬再记得上防滑槽,滑梯里外浇水增加硬度,随着水一层一层的浇上去,反射着阳光的冰滑道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哦,修好喽。”两个小宝贝拍着手又叫又跳的喊起来,就要往上爬。
“等会儿,先进屋暖和一下,是不是出汗了?把衣服换换,走。”张彦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