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民工眼里,安保员和张彦明活脱脱就是两个大反派,有钱人欺负穷老实。他们挖一个坑几十块钱容易吗?
“谁让你们挖的,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这事儿张彦明也不好出声,就在一边站着看着,安保员和两个民工在那扯。
“要是他们不来,你这个坑就挖不成,懂不懂?你们还得赔钱。这地是你们弄的吧?这是私人的东西知道不?我砸你家锅台不用赔呀?”
“你凭什么砸俺家锅台?”
“那你凭什么来挖别人家的地?”
“是别个叫俺们来的,你去找他们去。”
“那别人也叫我去砸你家玻璃行不行?能不能讲点理?”
“谁不讲理了?好好的俺们干活你就这个那个的,不就是不想让俺们挣这份钱吗?不就是仗着你有几个钱吗?凭啥?”
张彦明看着这边也搅不清楚,来回走过的人开始驻足看热闹了,有点心烦。
往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警察是飞来的。真的,和飞也没什么区别了,张彦明亲自报警,所长差点一个跟头摔死过去。
张彦明没拨报警电话,嫌麻烦,而是直接打的派所所长的手机。
这哥们接了电话就往这边跑,估计是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六百米绝对没超过两分钟,绝对是要起飞了。
“喘口气喘口气,怪我没说清楚。”张彦明吓了一跳,赶紧扶着给他拍后背。也真是难为他的,挺着个肚子能跑这么快。
“您。什,什么,情,况?”
后面跟着跑过来的民警也到了,大口喘着气。
张彦明扶着所长对民警说:“这地方从人行路开始就属于私人土地了,那俩哥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过来挖坑,和他们也说不清楚,麻烦你们给问一下。”
听到是这事儿,从所长开始全体松了一口气儿,所长腿一软差点绊那儿,还好张彦明把他扶住了。
“去,问问。”所长张着嘴使劲儿喘了几口,吩咐民警过去干活,他靠到人行路边的矮墙上抹汗:“张先生,呼。太吓人了,您差点没把我,吓死。呼。”
“是我没考虑周到,确实对不住了。主要还是他们在这有理说不清的,有点生气。这种一般是谁的活儿?”
所长扭头看了看:“不知道。通信就好几家,还有煤气自来水,都有可能。还有路政。我,感觉这架式有点像路政的。”
所长比划了一下:“其他单位一般会在人行道中间,或者挨着马路边上,这都刨到中间去了,不应该是维修,应该是要埋什么。”
张彦明叫一个安保员去拿几瓶水出来,和所长站在那等着民警问消息。
还真是路政的,不过是交管路政部门,负责安装维护红绿灯等交通安管设施的。
所长也没用张彦明说,自己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打了三四个电话才找到主管人员。原来这边要换红绿灯,挖坑是为了埋基座立柱子。
“你们换这东西,都不管地是谁的?这地儿是私人的,两个民工过来就刨,还讲不清楚。
再说了,你自己过来看看,红绿灯不应该在跑边上吗?这坑刨的都到哪了?离马路边至少有两三米远。”
所长拿着电话边说边溜达,走到一边去了。张彦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是想和对面说什么怕他听着。
“我说,这事儿和你们派所没关系吧?他报警了也没用啊,我们依法安装。你给劝劝吧,这个谁也拦不住,你吓唬几句帮帮忙。”
交管路政那边是所长的熟人,大家都是一个分局的,多少都有些情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