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敏脸色一变，低头看了看外孙子，又抬头看了看张彦明：“忘了他了，这些话不该在他面前说，这小东西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张小怿把身体侧到一边扭头看了看孙家敏：“姥，我不和别人说，我又不傻。”“那你和谁说？”孙家敏亲了张小怿一下。这个外孙子是她人生最大的惊喜，太聪明了，超出年纪的聪明。“我和谁也不说。”张小怿摇了摇头：“我又不懂。爸，啄木鸟是不是会祸害？”“你又听谁说的？啄木鸟是树医生，会帮助树木除掉虫子。”孙家敏奇怪的看了外孙子一眼，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里一天总想些什么，总有问不完的出乎意料的问题。张小怿也不理姥姥，大眼睛看着张彦明。“啄木鸟也分好多种，有一些像姥姥说的那样，会帮助树木，但也有一些会对树木造成伤害，甚至死掉。爸爸让养护叔叔注意观察一下，就是看看咱们家院子里的啄木鸟是哪一种，是好的就留下，让它们在这里自由生活，要是坏的就要赶走。”“哦，那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行，到时候我带你一起看看……过几天我给你拿几本关于啄木鸟的图书回来。”“好。”小家伙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爸爸，”跑到门外去转了一圈的张小悦姐四个又跑了进来：“开饭啦，奶奶说叫你们去吃饭。快点，我要饿死啦。”“小弟你下来呀，都多大了还让你姥抱着？”张小欢去拽张小怿的小手。张小怿晃了晃身体，从孙家敏身上滑到地下：“非得跟着你们闹腾啊？外面又冷。”“你说，等下大雪了，外面够堆雪人不？”张小欢完全不在意张小怿说了什么，只管按着自己的想法问。“爸爸，”正要往外跑的张小悦听到张小欢的话眼睛一亮，转弯又跑了回来：“这边是不是可以堆好大好大的雪滑梯了？”孙家敏笑起来：“可得了，这回够你堆的了，能修个长城。”张彦明也笑，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嗯，给你们堆个好大好大的，再给你们做冰灯，还能滑冰。就是要听话，不能一直在外面玩，你们也不能自己出去玩，听见没？”“好的。”小丫头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我要那么那么长的滑梯，可以一直滑呀滑的，我都和同学说好了要请她们来滑。”“我也想有同学。”张小欢有点羡慕两个姐姐都有同学可以一起玩。“好，等过了年你就有了。”张彦明在张小欢头上摸了一把，这孩子过了年该上幼儿园了。“爸爸。”张小悦抓着张彦明的衣服拽了拽：“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认真点行不？”“有，听见了，请你的同学来家里玩，到时候要请谁你写个单子，爸爸去邀请，好吧？”“好的。快快快，快走，吃饭啦吃饭啦。”九周岁的张小悦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四，而且这小姑娘天生力气就比较大，这一下把张彦明拉的蹲不住了，仰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几个孩子都大声笑了起来。“张小悦，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彦明翻身起来。啊……几个孩子尖叫着跑了出去，一路笑声回荡在走廊里面。“我的妈呀，你们这是要造反哪？”王佳慧抱着张小欣从她们屋里出来，看着一边叫一边笑着跑的几个孩子笑骂了一句。“老婶儿快跑，我爸疯啦。”张小悦叫了一声。“二哥回来啦？孙姨。”王佳慧抱着孩子走到这边，和走出来的张彦明孙家敏打招呼。“下午到的。”张彦明伸手去张小欣小脸上捏了捏，小姑娘正睡着，奶味儿十足。“别给俺们捏坏了。”王佳慧躲了一下：“捏张小怿去。”下楼，顺着走廊拐过来到食堂，助理们，安保员，保洁员都在排着队打饭，张彦君和唐静也已经到了。张彦君看到张彦明摆了摆手：“孙姨。老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下午到的。我妈我爸呢？”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喂狗呢。”张彦君指了指内庭那边。孙红叶走了进来：“嫂子，你们不搬回来呀？也不嫌远。”唐静正用皮筋扎头发，看了孙红叶一眼：“住哪不一样？感觉那边更得劲儿，他钓鱼还近。”“咱们这房子隔音还行，你耽心啥呀？”孙红叶笑着打趣了一句，唐静的脸腾的就红了，过去就开挠：“我弄死你个不要脸的。”“住那边等下雪了还是不太方便。”张彦明往窗外看了看。张彦君和唐静一直住在花园那边，等下了大雪过来主楼这边确实就不是太方便了，这边空旷，风雪肯定要比城里大。“冬天冰上能走人了，又不用绕。”张彦君无所谓：“唐静喜欢就住呗，到时候再说，估计新鲜劲儿过了就要回来了。”“你钓鱼……钓了再放啊？”“送食堂了，反正他们也要捞。”外面大湖里放养的鱼本来就是用来供应院子里几个食堂的，不过，天天吃鱼？张彦明摇了摇头，理解不了老大这种对爱好的执着。张小悦和唐豆豆给几个弟弟打饭，现在两个丫头大了，能照顾弟弟了，还做的挺好，挺细心的。孙红叶帮王佳慧打了饭过来：“你先吃，我帮你抱会。”“我抱吧。”张彦明伸手接过张小欣：“这个我擅长。”孙红叶折腾了一下午应该也累了，还是让她好好吃饭，晚上还有一场呢。张彦明有这个心里构建，做好了三天打个十来场的准备。三十如狼，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绝大多数绿草都是在这个年纪长出来的？那是供给不足啊。更何况俩人这次分开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那种带着思念的欲望就像炉火遇到了水蒸汽。“我俩商量了一下，”唐静扎好了头发，看向张彦明：“明年我和大君去蓉城吧，正好他厂子在那里，我去工地上。”“还是算了，那可得好几年。”张彦明对唐静能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意外，只是并不想影响他们自己的生活节奏。“我也不能就在家闲着啊，大君该出差还是一样出差，我正好也有点事情做，平时想回来就飞回来呗，飞机现成的。”到也是，孩子又不用她们自己带，机场这边的工程也差不多到了尾期，唐静确实是闲下来了。张彦君那一摊用不到她，她也没兴趣。张彦君的鞋城和工厂也是委托第三方监管的，有法务和财务公司审核监管，张彦君自己也就是忙忙产品，根本不用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