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突袭我们的剑士在与我们战斗中全军覆没,留下有横尸遍野。斯巴鲁收起突刺剑,正朝我们走来时遽然瞅向酒馆的门口。
“小姐,刀。”
斯巴鲁迅速地接过飞刀,夸张地做出投掷,但结果证明斯巴鲁绝非夸张。飞驰的短刃如弩矢般撕裂空气刺中企图逃跑的剑士,他重重地摔下马倒在地上呻吟不起。我们三人赶到他的旁边,把他带到原本关押我的地方。
“小姐,这个人怎么处理。”月光反射在斯巴鲁镜面上,他的双眼隐藏在镜面后。
“杀了……”
埃拉说到一半时我赶紧制止说:“等等,至少让我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好吧。”
埃拉坐在一旁,斯巴鲁放下手中的飞刀。如果我刚才没有制止,斯巴鲁手中的飞刀肯定在埃拉说出“他”后穿过那人的大脑。我拍拍他让他略微放轻松,之后从兜中掏出刻有“幕刃”的牌子。
“跟我说实话吧,你们是马丹夫人的手下对吧。”
他点点头。
“马丹夫人情报机构叫‘幕刃’?”
“对。”
“杀了他,这人不跟我说实话。”
“别,别,别。”他用腿圈住我的腿恳求地说:“别杀我,我全都跟你说。”
我挥手示意二人,转身蹲下盯着他说:“你肯定不是马丹夫人的情报人员,可你为什么会这里出现,给我一五一十地说。”
“你说的都对,我只是奥特兰城的一个守卫而已。马丹夫人让我与他的情报队员,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组成小队来抓捕你。”
“不认识的人?别跟我撒谎,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在夜晚上厕所的时我听见那些人在谈论一个叫法兰福的人。”
“格瑞·法兰福!”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没想到他会对我出手。
“我说的句句属实,大人。”
“好。那你为什么会加入他们?‘幕刃’是什么?”
“大人,我是被强迫的,他们说人不够就把我拉来了。在队伍里他们让我别瞎跑,就不会丧命,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至于‘幕刃’,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手中拿的那个令牌我根本没有。”他的表情除了恐惧再无其他了。
“你的意思除了你以外的人都有‘幕刃’?”我仔细审视牌子,发现它还很新。
他拼命地点头。看到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再折磨他了,其实本来我就很烦审问这种夹杂折磨人的过程。
“把药抹上,这样你不会因为伤口恶化感染身亡。”我把兜中的药瓶给他并且给他松绑。
“你要放走他,奥维奇?”埃拉惊讶地问。
“不然哪,你还想看到一副尸体倒在这里。”我不快地回答。
“随便你。”埃拉没好气回复我,径直走出房间,斯巴鲁紧紧跟随她离开房间。
“伯爵,你是个好人。”他磕磕巴巴地感谢我。
我站起身挥挥手让他快点离开,“走吧,回到奥特兰城吧,别再参加这充满霉气的事情了。”
他头也不回地从房间跑出去,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我也放心地离开房间。埃拉与斯巴鲁正骑在马上等我,我加快脚步翻身上马对她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走那个守卫。”
“别把我想成只会杀人的白痴,我只会让威胁到我的人流血,那个守卫连我的面貌都看不见,他还不至于丢失性命。”她拉下她的黑色面巾,露出清秀的面庞,很难想到我旁边这位正值风华正茂少女是一位冷血无情的杀手。
斯巴鲁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暗中用肘碰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奥维奇先生。”
我后颈的汗毛被他一席话竖起,我诚恳地回答说:“我发誓我不会。”
他那干枯的脸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好,我相信你的承诺,奥维奇先生。”
连续几天的逃亡让我逐渐熟悉走夜路这种感觉,我们三人并驾齐行走在回到枢纽城的道路上。我举起火把让火光充分地照在斯巴鲁脸上说:“斯巴鲁先生,我想知道你和瓦尔雅究竟有什么关系。”
不苟言笑的他又一次展现他那恶心的笑容,“瓦尔雅·德·哈特小姐,我和她的遇见只是命运的安排而已。当时她穷困潦倒,在路上晕厥。要是被某个流浪汉捡去还不是暴殄天物,处于良心不想受到谴责我便选择救下她。我本想把她培养成枢纽城的情报人员,但是在我传授她剑法的时候,她用行动完美地击倒我这种想法。”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瓦尔雅曾经在你的手里待过一段时间,那她岂不是天天会见到萨克小姐。”
他摇摇头说:“毕竟是出于我的私心,当时我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连萨克老爷我都没有告诉。当时的瓦尔雅还是一头亮丽的蓝发,当她离开我回到枢纽城时却变成一头黑发了。”
“一头蓝发?”伊卡利墓穴的瓦尔雅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他的话并非故弄玄虚,我相信刚才的话他没有一丝欺骗,“蓝发时期的瓦尔雅性格是什么样子的?”
“让我想想……”他忽然说,“这么来说吧,她很自信,明明是个小孩子但并不害怕这未知的世界。她甚至还会古人的知识,我记得一天晚上她从我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关于古人的书籍,还给我讲述书中的内容。她拥有不属于她年龄该有的知识。”
“那么……你知道她的手臂吗。”
“这件事啊,我当然会知道。说实话古人的科技还真是神奇,那条手臂竟然会随着主人成长而成长。当时一边工作,一边还要隐藏家里一个小崽子还真是难哪。”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瓦尔雅是不是把手臂给你看了。”
“是。”
“真是不简单。我养她五六年后她才主动把这件事告诉我,当时我还要装作惊讶来配合她的决意。”
“五六年?你的意思她留蓝发有五六年之久?”
“差不多,大概是在十四岁的时候离开我独自生活。我算算,离开我两年后便重返枢纽城捣毁姚莹售卖点,当时我见到她时都因为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大吃一惊。最让我吃惊是她性格上的改变,当时她跟萨克老爷的对话给我感觉是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一个既熟悉但又陌生的人。”
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似乎就是为了特意给我听。
“人往往会把脆弱的一面藏起来,只露出坚强的一面,正常人都会调和双面的关系。可无论是脆弱的还是坚强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