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绣与太史慈开始着手收降纳叛的时候,便得知李丰率兵弃城而逃的消息,张绣喜道:“梁纲、乐就接连身死,他在城头坐视不管,我还以为他谁也不救是为了死守蕲县,岂料是条丧胆之犬!”
笑完,张绣又道:“我点三千人去追,蕲县就交子义你来接手如何?”
太史慈考虑到自己部众连续作战,早已力有不逮,不便承担追击的任务,于是大方的点了点头,任他去了。
张绣于是兴奋的点起战意旺盛的兵马,循着李丰东逃的足迹追去。这一追直到傍晚,太史慈都整顿好了降卒、安抚好了蕲县士民,张绣才带着全队人马以及数百俘虏回来。
他颇为遗憾的对太史慈说道:“此子跑得到快,我只追到尾巴,将其众击散。至于他,连与我对阵都不敢,丢下兵马就跑了。”
“好歹李丰部众全无,以他的能耐,逃至寿春也是无用。”太史慈乐观的宽慰道,并邀张绣入府休息。
张绣一进门就摘下兜鍪,边走边说道:“袁术麾下大将都在徐州,扬州除了那个孙策……也没什么能打的大将。按徐将军的用计,此战贵在神速,最好能在半个月内拿下淮南,而后挥兵东进徐州,与曹、刘等军兵夹击袁术。”说到这里,张绣正好坐了下去,自顾自的倒了碗酒,畅快的大喝一口,再抬头看向太史慈:“那时候,你我就能在徐州会兵了。”
“徐州的形势我并不看好。”太史慈摇了摇头,转身走开,背对着张绣说道:“朝廷部署在徐州的能战之兵,只有曹将军、田校尉所部二三万人,刘备是屡败之将,不足为凭。而反观袁谭起兵五万,有麴义、吕布为将,袁术更是四万兵马,大将无数……”
“你不是说你能劝服吕布么?”张绣嘿嘿一笑,端起酒碗站了起来,走到太史慈身后说道。
太史慈想起吕布的勇武,又忆起他追名逐利至极的个性,当时因为一时热血而请命,如今冷静下来,不由深感无望。
张绣小口啜饮着酒水,他来时在皇帝跟前旁听军情,对淮南、甚至是徐州的战况大致有所了解:“你不用想的太严重,袁谭虽是袁绍亲生,但冀州的安危要紧,他不会将太多精兵拨付给儿子。这五万大军,我看俱是青壮居多,精锐也不过麴义一部,那吕布早前还败于袁谭之手,未必与他一条心。至于袁术,也是徒有其势而已。再者说,即便不能一时破敌,只需据守待我军回师,这仗最后依然是大胜。”
他看着太史慈漠然的神色,知道自己说中对方心中哪一处了,于是悻悻的将酒碗放下,略叹一声,道:“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沛县呢。”
说着,张绣拍了拍太史慈的肩,忽然又忍不住缓和着语气说道:“我们这些殿前羽林郎,就属我伴随帝驾的时日最久。这些年我也没什么长进,但就从国家身边学到几句话,其中一句对你当下来说是再适合不过了。”
太史慈有些好奇的转过半边脸,凝目看着张绣。
“凡事须尽力,但也不可强求。”说完这话,张绣便抱着兜鍪离开了,走时还冲身后招了招手:“你我不比别人,这天下纷乱,能投效明主,保住自己尚且不易,孰能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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