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颜良心里想着什么从不遮掩,又酸又怨愤的说道:“张信誓旦旦,说此阵克骑,饶是公孙瓒也不曾讨好。可刚才呢?彼等重骑一击就将尔等冲溃了,此时还说要守,既无城寨,如何守得?”
他看着愣怔的韩定,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张可以凭此击破公孙瓒数次骑兵冲阵,自己照用了为何不行?可见前次都是侥幸,不然就算张在此,刚才也挡不住对面重骑。
“还是得按我的法子来。”难得尝试却失败了一次后,颜良便再也不愿模仿张的用兵方式,只有纵兵冲阵,在万军中杀敌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事,而不是缩在阵中当乌龟:“彼等这回骑兵不动,可见刚才那几千重骑冲过一阵后,亟待休整,一时难以再战!此番以步卒对步卒,我等兵马远胜于彼,又有何惧?”
韩定到底只是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根本违拗不了颜良的意愿,只好跟着组织人马,与进击的数千步卒发起冲锋。
正在进军的步兵营虽未料到颜良此时背后乱成一片,还敢率兵冲阵,但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停!”赵云在步兵营中是少数几个骑马的,他号令道:“全军止步,列阵!”
眼前的形势他们曾在屡次演习中练过,当初也是凭靠着步兵营与射声营互相配合,以此击退了屯骑校尉的一次冲击。
颜良所率近万人如浪潮一般堪堪扑到百步开外,齐整的步兵阵中战鼓骤起,一排排刀盾手身后骤然站起层层手持强弓的射声士。
严颜亲临阵前,他手持强弓,不发一令,但他射出的箭、弓弦霹雳般炸响的声音,却比任何一道号令还要强劲。身侧弓箭手条件反射似得跟着那支当头飞去的箭矢松开了手,只听一阵弓响弦鸣,箭羽如骤雨飞蝗,劲急啸叫着射向远处。
一个瞬息之间,本就昏黄的天空突然暗了一瞬,战场上传来惨叫,一众昂首冲来的袁军犹如被暴雨冲刷后的草地,齐刷刷倒伏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颜良所部兵马遭此一击,顿时大乱!
他刚才只见到对面皆是步兵,未曾留意到藏在步兵身后的弓箭手,此时先挫了一阵,还没等他让人举盾前进时,对面的箭雨又开始了。虽然射声营只有三千余人,但箭雨密集,依旧封锁了整个冲锋阵型。
就在袁军被这凶悍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损失惨重时,一阵鼓声隆隆响起,步兵营、射声营呐喊杀出,几人一组,步兵掩护弓弩手,对方寸大乱的袁军开始了分割厮杀!
兴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