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
新研究所第三层，一间魔咒测试房中，里德对着一面上面标注“T20”的人形靶子，发射出一道咒语。
随着一道红色闪光，那面靶子咔嚓一声裂开，碎成了两半。
他身旁站着一名麻瓜研究员，在小本本上记下“18934，T20，2。”三个数字，随后抬起头道：“仍旧是Lv20的1阶段，这个咒语你已经进入了瓶颈期，威力有三周没有什么太大提升了。”
自从一年前获得了魔力之后，里德就开始了每天充当测试员的生活。
每天五十个“粉碎咒”，五十个“漂浮咒”，是必须的测试项目。
“你自己的感觉怎么样？”研究员问。
里德回想了一下发射咒语时的感觉，“咒语本身我已经非常熟悉，应该已经接近提升极限了。”
“另外的原因我自己感觉可能还有三个。一是调动魔力时，我的意志还不够强大，使得咒语的强度不足。”
“二是投入咒语的魔力量不足，这部分受限于我本身魔力总量和发力效率，就像打拳时拳头的力量受限于出拳者本身的力量和发力方式带来的效率一样。魔力总量的提升速度是非常缓慢的，而我对魔力的理解决定了我的发力效率，这两方面短时间内都很难再迅速提升了。”
“第三个原因则是魔杖——这根魔杖跟我的契合度可能已经低于我的魔力通道的流通效率了，就像是个小水管，已经不适合我了。”
“嗯，嗯。”研究员一边记录着里德的想法一边道：“目前基本已知的影响咒语威力的五个要素：熟悉程度、意志、魔力量、流通率与亲和性，魔杖契合度可以算在流通率中……除了亲和性外，你都顾及到了，总结的很好。对不同咒语的亲和性是天赋，很难改变，其它两个原因也需要慢慢来，但魔杖的事情倒是可以立刻解决，反正储存库里有不少呢，回头再找一根试试。”
“不过，我有个想法。”研究员在本子上翻了几页，道：“你最近一个月是不是没怎么练习分裂咒？”
里德：“你是说‘四分五裂’？我最近确实没怎么练，怎么了？”
“这只是一个猜测。”测试员道：“我个人觉得粉身碎骨和四分五裂咒很像，但它们的作用机理却不是特别相同。根据一直以来的测试，我们发现粉碎咒和分裂咒其实对抗的都是材料的强度。”
“粉碎咒可以拉伸、撕裂、压扁和折断物品，它的作用机理非常智能，似乎也和运用者自身的知识和常识有关，如果施咒者认为一个物品更容易被折断的方式破坏，那物品就会被折断，掰成碎片。如果施咒者认为它更容易被压碎，那物品就会被砸碎……”
“因此，我们会用材料强度来衡量这个咒语的威力。”
“相比之下，分裂咒是相对更单纯的咒语，这个咒语只会使用拉伸和撕裂两种方式来破坏物品。你会发现，在应对一些通过这些方式更容易破坏的材料时，分裂咒会比粉碎咒威力更大。”
里德点点头，“是有这种现象。”
“但除此之外，我还通过你对这两个咒语的练习周期的数据分析发现，这两个咒语其实能够相互促进。你两个咒语都练习的时候，两者威力提升的速度都更快，而你只练习其中一个的时候，速度会明显放慢。我估测了一下，大概有30%-40%的速度差距。”
“我怀疑这是两者的‘出力方式’相近却又不同，能够使你对其底层机理体悟的更为透彻的缘故。”
“当然，这目前还只是个猜测，但我的建议是，你不妨再把分裂咒捡起来练习一下试试看。”
里德回想了一下过去的练习经历，随后摇了摇头，“我自己根本感觉不出来这种变化，你如果不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种关联。”
研究员：“这就是记录和分析的必要之处，如果什么事情都能靠感觉解决，还要科学做什么呢？对了，你刚才提到魔力量，正好测一下吧，伊万要求监测你每天的魔力量变化，如果不是魔力测试仪个头太大，他八成想让你贴身携带，每秒都测一次。”
“好吧。”
里德很明白，他虽然是这研究所的老板，却同时也是各位研究员眼中的小白鼠，能近距离观察一个巫师的成长，他们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