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盾就能赢么?”丹尼尔扔掉锤子,把莱夫装进哥特铁罐,上锁,抄起手术刀一刀把肌肉剌成两半。
浓稠的鲜血喷出来,从舱顶洒到地板,溅了丹尼尔满头满脸。
丹尼尔连脸上的血都没擦,机械似地撑开肌肉,重新问了一遍:“有盾能赢么?”
“有盾我会死,但我有把握让他重伤。”莱夫在罐子里闷声闷气地回答。
不一会,丹尼尔用精湛的拼积木的手法把碎掉的骨头摆回原位,打好胶,缝合肌肉和表皮。
伤口看起来更吓人了,他仔细地把整个小臂包扎好,夹上真正的夹板,又在夹板外封上铁板,铁板外包上漏网的哥特右臂,从肩到腕,接连挂上六把大锁。
莱夫至此变成一副完整的哥特板甲,柱子一样无声息地杵在船舱的一角,只有走近去看,才能看到面甲里透出若隐若现的红芒。
“最少维持两个小时狂化。”大夫如此说,“半个月内不允许剧烈运动,如果每天狂化时间超过12个小时,10天不许剧烈运动。”
“唔。”罐子如此答。
高难度的开臂手术宣告胜利,丹尼尔走出内舱,当着洛林和贝尔的面开始脱衣服。
脱着脱着,他停下来,一脸意外的表情。
“丢盔卸甲的船长和差一点丢盔卸甲的舰长,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林下意识退了半步,身体摆开防御的姿态:“在你拿锤子诱导莱夫狂化的时候。”
“那么早吗?”丹尼尔的敷衍流于声音,自顾自换上干净的衣服,“有事?”
“贝尔好奇博尼特的状态,虽然我可以向他介绍,但说到浅显易懂,果然还是你和莱夫说更好。”
“居然是这件事。”
丹尼尔扫了一眼外舱的舱壁,那里挂着一副破碎的海图,零零散散像吃剩的披萨一样贴着一半,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中心。
“猎犬亨利的信物也找到了?”洛林顺着他的眼神问。
“21份信物集齐了11分,再加上摩根家族掌管的正中,恰好半数。”丹尼尔轻声说,“然而没有标记和比例尺,只有一些光怪陆离的动物图形,看起来像是十二或十三世纪的原始风格,看不出地域和其他关键,唯一能够确定的,它是一整份海图。”
“这之前难道不确定?”洛林很奇怪。
“每个研究者在面对投资人询问的时候都会虚报进度,我也不例外。”丹尼尔理所当然道,“关于舰长的问题,博尼特.埃里克森的强度……”
“现在的博尼特是最强的。”罐子里的莱夫接口道。
贝尔脸上写着求知欲:“最强?有多强?洛林海娜和你已经强得不像正常人类了,他是怎么做到让你们联手也无力对敌的?”
“因为狂战士是剑。”莱夫无缝切入诗人模式,“狂战士依靠信仰生存,但我们不追求信仰的纯度,只在乎自己究竟能为神做到多少。”
“战斗是奉献给神的表演,财物是奉献给神的祭礼,我们中的佼佼者会在死后被接往英灵殿,这是褒奖,只有为神供献最多的狂战士才能被选为神的侍从,为神厮杀,直致消散。”
“正因如此,与其他向神索取力量的降神士不同,决定狂战士力量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奉献的决心和觉悟。”
“降神士是神眷者,唯我们是神侍者!”
莱夫的讲解真的“浅显易懂”,贝尔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无奈地看着洛林。
洛林想了一会,尽其所能地翻译说:“他的意思就是……狂战士最牛逼。”
〣oΔo〣
贝尔彻底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