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型也是吴群他们几个在指挥士卒操演无数次后定下的,原来的两百弓手大部分被改成了铳手。
没办法,在台湾潮湿多雨的气候下,长弓已经很难保养和使用,只得暂时放弃了。
而放弃刀盾手是因为知道对方使用火器,盾牌已经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出阵只会增加伤亡人数的缘故。
“进攻!”
随着范。戴克的一声令下,司号手滴滴哒哒吹响了军号。
在军号响过之后,荷军的方阵开始向前整齐的移动,两名少校各自在火枪方阵的两端负责指挥,而明军两个方阵则是原地不动,等待荷军的进攻。
“举铳!”
站在右侧铳手方阵最边角的陈大栓下令后率先举起了火绳早已点燃的火铳,他身旁的鼓手随即敲响了挂在腰腹部的军鼓,一阵刷刷地声响过后,两个方阵的前三排铳手们纷纷举起了火铳,长枪手则是双手擎着长枪稳立不动。
明军铳手采用的是三段击阵型:射击时第一排屈膝半跪,第二 排上身前屈,第三排直立站定瞄准;第一排铳手发射完毕装填弹药,然后第二排打响火铳后蹲下装填,紧接着便是第三排射击后蹲下;后面的三排重复前排的动作,但不采用半蹲和前屈的姿态。
荷军方阵移动至据明军一百余步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一声哨响过后,五人一排、十人一列的五十名重型火枪方阵中的一列十人鱼贯而出,到达方阵前二十步左右时从左到右排成一排。
随着带队军官的口令,重型火枪手们左手持一个一端分叉的支架架好,右手把火枪架在分叉上,弯腰躬身瞄向左侧方阵的明军。
左侧明军方阵最前排的士卒看到八十步外十门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恐慌,每个人的心跳都是骤然加速。
有的士卒已是口干舌燥、脸色发白,有的则是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一些士卒双手举着的火铳也出现了晃动,但没有一个士卒敢发出任何声响。
“射击!”
一声在明军听来十分怪异地喊声过后,十只重型火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打响,随着一阵爆响,大片白色烟雾升腾而起,将这一小块地方完全笼罩其中。
这十名重型火枪手打完之后收起支架,并不看自己的战果,而是五人一队向两边迅速撤离,而另一队火枪手已经是纵列而出,很快便站在了刚才火枪手的位置上。
随着惨叫声响起,第二排前屈的两名明军士卒倒地不起,一名被击中头部的士卒当场阵亡,另一名士卒肩部中弹,扔掉手中的火铳后捂着伤处蹲了下来,巨大的疼痛感之下,这名士卒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数名短打的年轻男子顺着铳手之间的空隙迅速跑到前面,将伤亡的两名士卒拖回了后阵,后排的两名士卒举步上前,补上了两人留下的空位。
就在这一切完成的同时,荷军第二排已经列阵完毕,紧接着第二轮火枪再次打响,明军前排士卒再次有一人中弹倒地,前排其余地士卒已是有了纷乱的迹象。
眼看着荷军枪手再次从容撤到后面装填弹药,第三列荷军已经向前迈进,而自己这边火铳的射程却是无法给对法造成任何威胁,再这样被动挨打下去,死伤过重势必会引发阵型崩乱的局面,
“向前十五步!”
左侧带队的哨管刘世权果断下令道。
随着军鼓声有节奏地响起,左侧方阵的明军收起火铳开始向前行进,前排士卒在巨大的恐惧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后排的士卒一时之间跟不上去,整个阵型顿时显得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