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爪黄飞电走在回府的路上,何瑾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毕竟今日此番出门,非但成功找到了酱商和铁匠,商谈好了弄酱油和锅铲铛的事儿,还意外遇到了张辽、曹操和鲍家兄弟。
处理了他们的冲突后,不仅又成功忽悠到张辽的好感,还完美地在未来奸雄和鲍家兄弟那里刷了一波存在感,临走更顺走了这匹爪黄飞电。
一切,看起来似乎完美极了。
只可惜,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就是一路上吴匡的脸色,跟便秘了一样,好几次又欲言又止的。
何瑾也知道自己在吴匡这里,还没刷满忠诚值。
故而,在他又一次欲言又止的时候,何瑾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呗,憋出病来的话,我还得找医师给你治......”
“主公......”吴匡被道破心思,脸色愈加羞愧,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将军送出去的这匹马,主公怎么还好意思牵回来?”
“我!......”只一句话,就让何瑾的心情不美丽了:我怎么就不好意思牵回来了?送人东西是表达善意,结果曹操那里都说我爹是穿衣戴冠的猴子了,还要容忍他骑着我家的大宛马?
合着我何家就该当冤大头?......
可回头看到吴匡一脸不解的神色,何瑾就努力提醒自己要淡定,要代入这个时代的价值观:这时代人们轻生忽死、重诺守信,就连他请求酱商制作酱油,铁匠打造锅铲铛的时候,酱商和铁匠连定金都没收。
按照人家的说法,何瑾既然已留下姓名和住址了,自然就是要这些东西的。既然已是一笔生意了,为何还要收什么定金?
这时代,人们将承诺信义看得特别重。送了人的东西再收回来,在吴匡看来简直就是道德败坏之举。
想到这里,何瑾就愈加努力让自己的脸挤出一丝微笑。同时脑子急速运转,想着忽悠的理由。
然后,不愧是穿越来的,他很快就有了说辞。
为了配合这套说辞,他还做出了一脸悲伤失望的模样,捂着胸口道:“吴司马,我的心好痛!以为你会懂我的......难道,我看起来就是那种背信弃义、爱贪小便宜之人吗?”
吴匡果然还是太天真,一下就中计了,瞪着铜铃般的无辜眼睛反问道:“主公难道不是吗?”
“我!......”何瑾猛地一攥拳,随后神色就幽怨了:就,就算你看出来了,干嘛要说出来啊......
无奈,他只能深深吸了两口气,才重新挤出一丝笑容,道:“吴司马,你真的太误会我了......牵走这匹爪黄飞电,可不是为了跟曹校尉斗气,而是为了整个大汉的骑兵大业啊!”
“整个大汉的骑兵大业?”吴匡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还不由带上了一丝戏谑:忽悠,你接着忽悠。
真当我是傻子吗?
但何瑾已找到了节奏,真的就继续忽悠了起来,道:“吴司马,你仔细想想,为何前汉时期我大汉可深入塞外,追亡逐北。可到了如今,面对周遭日渐崛起的异族,却只能被动防守?”
“这?......”吴匡哪能回答出这等高技术含量的问题,只能蒙一个道:“是我朝已再无良将?”
“曾经的凉州三明,哪个不是威震塞外?就算如今,皇甫将军纵横南北,朱将军用兵多变,这二位比起古之名将来,又能差多少?”
“这?......”吴匡不知不觉中套,反问道:“那主公说是为什么?”
何瑾早有腹稿,此时侃侃而谈道:“前汉辉煌不在的缘故,自然是很多很复杂的。但其中很值得一提的一条,便是前汉时拥有最庞大、最优良的战马群。”
“那些战马比起游牧民族的马来,非但速度更快,且耐力更持久。所以我等才能后来居上,才能师夷长技以制夷......”
“师夷长技以制夷?......”吴匡眼神开始迷茫,明显要进入被忽悠瘸的阶段。
然后,何瑾就重重一点头,语气激昂地言道:“不错!正是前汉注重武略,还不惜远征万里,从大宛国弄来了良驹。我大汉儿郎才得以一扫戎狄,创下如今难以企及的辉煌!”
“可,可如今我等的战马就不行了吗?”顺着这样的思路走,吴匡一下开始恐慌急切起来。